&ldo;我媽的葬禮……鎮上有人去嗎？&rdo;她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沙鷹倚牆而立：&ldo;沒有。&rdo;秦菜將頭埋在膝蓋上，長久地沉默。半個小時之後，她突然抬起頭來：&ldo;打電話給青瞎子，我要知道我媽：兄友妹恭對於秦菜吩咐的事，青瞎子還是格外上心，他很快就去了朱陽鎮。秦菜卻還有別的事情吩咐：&ldo;查一下我爸的卡，我想知道誰定期打幾十萬到他的卡里。&rdo;青瞎子領命而去，秦菜一直陪著談笑，談笑也覺得最近秦菜有些粘人。但是對於他而言，秦菜粘他當然是好事。他的術後恢復非常好，玄術師的止血咒對抗傷口感染是綽綽有餘的。有秦菜和沙鷹這樣的人在，當然不會容許這方面出現意外。半個月之後，談笑出院。秦菜從不派給他什麼工作，其實有什麼秦菜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什麼工作。但是他是個優秀的助理，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現在整個星宿廳都知道有事直接去找秦菜，他倒是輕鬆了許多。聽起來，有點像是秦菜成了他的助理的感覺。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是他在秦菜面前的地位，不言而喻。過了將近二十天，青瞎子那邊方傳回訊息。天廬灣，他親自來向秦菜彙報，神色凝重：&ldo;藍姐，我查到一個事，說巧合吧，確實很巧合。就在周阿姨復生的第一天，您的五弟秦小貴削鉛筆的時候割傷過手。周阿姨吮吸過傷口。&rdo;秦菜微微皺眉‐‐農村有這樣的習慣，把傷口放在嘴裡吸一吸，就算是清潔消毒了。這麼說來，只是意外？青瞎子接著道：&ldo;我原本也以為是意外了，但是秦小貴手上一共三處傷口，第一天是削鉛筆劃傷，第二天剪紙的時候受的傷，第三天他摔了一跤……而這三次，周阿姨都有替他吮吸傷口。&rdo;秦菜右手緊握成拳‐‐有這樣的巧合嗎？青瞎子要說的卻不止是這些：&ldo;問題是我反覆詢問，他也說不出當時還有誰在場，似乎完全沒有外力因素。&rdo;秦菜坐在沙發上，沉吟不語。倒是沙鷹問了一句：&ldo;秦世輝那邊有線索嗎？&rdo;青瞎子點頭：&ldo;秦叔叔那邊我也查過，從家裡陳設到他的日常消費，聯絡他的消費觀念，我讓赤羽橙風他們算了一下，他每個月的收入不會低於二十萬。銀行卡我沒有查到線索，但是我查了秦叔叔的手機話費清單，他和一個可疑手機號頻繁聯絡。我讓保險公司的人打過去，錄了個音，藍姐，您猜這個人是誰？&rdo;秦菜當然沒有心思去猜，青瞎子也覺得這關子賣得不是時候，趕緊道：&ldo;是陳科。&rdo;秦菜閉上眼睛：&ldo;陳科給了我爸每個月至少二十萬，要求我爸對我好一點，呵呵，他還真是善良。&rdo;他這樣做，當然是有人授意。是誰授意？誰也沒有問。陳科出面，背後當然是陸少淮。青瞎子問得小心翼翼：&ldo;先知，難道是二爺有意……&rdo;他沒問，沙鷹就否定：&ldo;二爺既然希望秦世輝對你好一點，當然沒必要傷害本來就對你很好的周阿姨。我倒是覺得，他這麼做是希望你和家人走得近些。&rdo;秦菜冷笑：&ldo;親情尚在，要控制我就容易些，對嗎？&rdo;沙鷹沒說話，當然容易，如果秦菜還在乎這個家，他只要控制住她的家人，就等於鉗住了她。只是二十萬一個月的親情，昂貴到悲哀。青瞎子走後，秦菜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談笑和沙鷹互相看了一眼，對於她的平靜，倒是覺得奇怪。秦菜想了好一陣，隨手拿起桌上沙鷹的手機，直接打給白芨：&ldo;師叔，先知能夠預知的最細微的事情有多大？&rdo;白芨那頭十分安靜，應該是在家：&ldo;最細微？越正常的事越感知不到，比如吃飯、睡覺。&rdo;秦菜拿著青瞎子畫的秦小貴手上三處傷口的形狀圖，字句清晰：&ldo;傷口長一厘米，堪堪劃破真皮，極少量出血，能感應到嗎？&rdo;白芨如今跟她說話，倒是有了一分耐性，這一分耐性讓他沒有掛電話，只是語氣完全是跟一個蠢貨交流的不屑：&ldo;這需要感知嗎？你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