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便理所當然地擱下老道,哄地一聲全跑了。那動作飛快,巧兒一隻也沒攥住,直氣得跺腳。此事之後,綠瞳殭屍便深覺天觀苑不安全,它的玩具隨時有可能被偷走。它想再把巧兒藏起來,苦於一直找不到更合適的地方。它與樊少皇相處一段時間,也學得聰明瞭些。這次樊少皇留在天觀苑裡的人雖然名義上是為幫忙,實際上他們所帶的物什無一不是為了控制殭屍。所以雖然觀天苑翠微山弟子有十多名,乍遇一個打上門來的拂曉真人卻沒什麼還手之力。這樣一來,它對樊少皇的意思也能猜著幾分‐‐樊少皇藉此地斂無主香火,順帶控制巧兒,只要制住巧兒就等於控制了自己,這隊殭屍便隨時可供他驅使。看透了它也不說破,倒是這一日,它從樊少皇那裡學了自己名字的寫法,硬教給巧兒,巧兒還以為是殄文呢,直到它反覆比劃,才知道那是它的名字,它準她向自己借法。出了這事,樊少皇便在觀天苑很呆了幾天,他是怕拂曉真人的門派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但拂曉真人那邊很久都沒動靜,看來他並沒有將自己的行蹤告知師門。這天夜裡,鬼車偷偷摸摸地把綠瞳殭屍從巧兒的棺材裡啄起來,綠瞳殭屍狐疑地跟著它跳進樊少皇的住處。偷窺這事鬼車肯定常幹,它用細長尖利的喙緩緩加力將窗紙濡溼捅破,動作之熟悉即使綠瞳殭屍也沒有聽到半點聲響。綠瞳殭屍透過窗欞的小洞看進去,只見房間裡以蓮盞擺著一個奇怪的陣法,陣法中間赫然停放著拂曉真人的屍體。樊少皇坐在陣眼處,隱約可見白色的煙霧從拂曉真人身上漸漸凝聚,又似被其它力量牽引,緩緩地沒入樊少皇的體內。綠瞳殭屍歪著腦袋看了一陣,最後鬼車啄它,催促著它走了。一直出得觀天苑,沙灘上鬼車才訕訕地開口,意為:&ldo;你幫我問問,他吃完拂曉的真元后能把屍體給我不?&rdo;它不敢直接跟樊少皇開口討要,卻是說著說著就露了一臉讒樣,畢竟道門中人的屍體可是十分美味的。綠瞳殭屍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只是反問它:&ldo;他在吃那個道士的真元?&rdo;鬼車九張嘴巴都在流口水:&ldo;那可不,那是攝元陣,拂曉所有的真元都到他那裡去了。屍體能給我不?&rdo;綠瞳殭屍摸摸它最饞的那個頭:&ldo;這個不行,下次有肯定給你。&rdo;它再回到巧兒棺材裡時巧兒還沒睡著,摟了它的脖子趴在它胸口,仍是寫字問它:&ldo;去哪兒了呢?&rdo;它怕驚著她,索性不回答,壞壞地露了寸許的殭屍牙&ldo;啊啊&rdo;地逗她,那冰涼尖銳的觸感讓她笑著直躲,玩鬧之後也就把初時的問題給忘了。:那就是我們家祖宗!!樊少皇坐陣觀天苑,接連幾天也無事,然後他發現了個有趣的事‐‐看綠瞳殭屍如何玩玩具。這就好像養條狗看它玩咬咬膠一樣,直到觀察了幾天即使是嚴肅如他也失笑:&ldo;你就這麼玩玩具啊?&rdo;綠瞳殭屍很純潔:&ldo;可不這麼玩?&rdo;樊少皇倒是又轉移了話題,他雖然心術不正,好歹也是出家人,對七情六慾早已看淡不少,並不想在其上打彎繞圈:&ldo;她少了一魄,所以反應比正常人慢。&rdo;綠瞳殭屍不信,它抱著巧兒,感覺她四肢俱全、五官皆在,看不出什麼毛病。但是樊少皇這個人在道術方面委實是個奇才,他說少了一魄,絕無可能是少了倆魄。晚間,他在房中鼓搗了一陣,便讓綠瞳殭屍把巧兒弄過去。於是便是鬼車也驚訝了‐‐煉魂術,他將不知得自何處的一魄生生煉入巧兒的魂魄中。綠瞳殭屍便有些心驚,看樣子他已不知道吸食過多少術士的魂魄真元,竟然連這些邪法也能精通。煉魂之初巧兒有些怕,綠瞳殭屍就頗不願意‐‐巧兒害怕,它便不願意,天大的好處也不願意。還是最後巧兒看著一人一屍就要鬧僵,方才應下來。倒是樊少皇信心滿滿,重鑄魂魄這些久已失傳的秘法,在他看來如同兒戲。不管樊少皇出於何種居心,得了這一魄的巧兒確實是受益良多。她的記憶力比以往好上太多,甚至等同於過目不忘。綠瞳殭屍抱著巧兒觀察了兩天,發現目前真沒什麼副作用,便也放下心來。彷彿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成果,樊少皇特地指派了小道士教她識字,學些入門級的道法。以至於巧兒第一天學會仙鶴傳訊時,觀天苑所有的紙頁都被用來折成紙鶴了,漫天紙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