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也知道唐黛與壽王關係,藉此機會,他想知道沈裕如何,現身在何處,又將如何應對吧。而唐果兒便直接將他拉了過來:&ldo;孃親,這是孩兒……孩兒在宮裡面好朋友,他直很照顧孩兒。&rdo;唐黛沒有去戳破他話,他還只是個孩子,只是覺得好玩,並不知道其他人在幹什麼。唐黛讓自己笑得親和些,伸手拉了凳子,對那扮作小太監沈曦道:&ldo;既然是好朋友,就過來起坐吧。&rdo;沈曦脆聲道了謝,真便在唐果兒身邊坐下來,唐果兒半個身子都趴在唐黛身上,言語間極是親暱:&ldo;孃親,義父去哪裡了?&rdo;唐黛心思幾轉,叛黨能夠釋出通輯令,說明沈曦要麼是被迫、要麼是自願已經歸到他們那邊了。而如今他已經知道自己在這裡會唐果兒,難保其他人不知道。是以當務之急,還是穩住他最重要。也許因為對手是個孩子,直很鎮定:&ldo;義父自然是去剿滅叛黨了。&rdo;撫著幾乎已經偎進懷裡唐果兒。沈曦依然規規矩矩地坐著,唐黛知道他肯定在認真地聽:&ldo;果兒,回到宮裡務必告訴王上,不用驚慌,王爺很快便會引兵來救。&rdo;唐果兒說辭明顯有人教過,是以他問得就跟背課文差不多:&ldo;那要是叛黨勝了呢孃親?&rdo;唐黛答得肯定:&ldo;他們勝不了。&rdo;旁邊沈曦終於忍不住:&ldo;萬呢?&rdo;唐黛抬眼看他,依然微笑著答:&ldo;沒有萬,這是次可笑政變。&rdo;吳公公領著小二進來上了果點、茶水,待人都出去了,唐黛替唐果兒涼著茶,將碟子推到他們面前:&ldo;第、主宰個家命脈不是君主,而是錢糧、軍隊。沈裕門生故吏遍佈大滎,軍中便多有他心腹舊部。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些人又豈是個十多歲黃口豎子道聖旨可以調動?&rdo;下意識看了沈曦眼,沈曦彷彿沒聽見這不敬之語,連眉頭也未皺下。唐黛始覺此子果然不愧帝胄之後:&ldo;第二、師出無名。沈裕雖然獨斷專橫,但是他輔政以來,處處謹小慎微,軍大事處理總沒有讓人拿了短處去。對王上也未聞得有半點苛待之意。王上若是為奸人所迫,則各路軍隊討伐,明正言順。王上若是與此類奸黨為伍,必落個迫害賢良昏庸之名。壽王可也是實實在在帝胄之後,且他母后太皇太后,當初那也是堂堂東宮皇后,反倒是先帝乃嬪妃所出。他若揮師殺來,王上負上不義之名,於天下人無恩無威,世人必將站在他那邊。&rdo;番話說得不緊不慢,沈曦額頭上卻已然見汗,只是他仍然低頭喝著茶,唐黛撿了個桂花糕喂唐果兒:&ldo;若真有那時……就算他弒君自立,留與史冊,也不會有半點惡名。&rdo;沈曦直在喝茶,那垂首不語神態,竟然也像極了沈裕,倒是唐果兒在懷裡撒嬌:&ldo;孃親,那義父什麼時候回來啊?果兒都想死他了。&rdo;唐黛將他抱住懷裡,微笑著安慰:&ldo;快了吧。在宮裡凡事都要聽王上話,切不可調皮搗蛋了。&rdo;唐果兒在懷裡拱了拱,悶聲道:&ldo;果兒知道啦,直都很聽話。&rdo;唐黛也無法與唐果兒久處,不會吳公公已經在外催促了,唐黛隨即起身,而直沉默沈曦又問了句:&ldo;覺得叛黨如何才能成功呢?假設是叛黨話。&rdo;唐黛也怔了怔,這個孩子神色裡,已經看不到多少同齡人稚嫩,或許那宮闈真加速著人成長。突然有些後悔將唐果兒送進來,儘管君王伴讀,是多少官家子弟擠破頭也想爭取位置。&ldo;是叛黨沒有用,真正決定勝負還在王上。&rdo;將唐果兒放地上,幫他整著衣衫:&ldo;王上年幼,獨立執政怕不能服眾,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培養自己心腹能臣。朝中老臣,多有不滿裕王專政者,可以拉攏。恩科進士、舉人,大多年輕熱血,可以施其以恩惠,甚至建立私交,逐漸地、安插到對自己最有利職權部門。籠絡人心事,完全可以跟壽王學習,至少他紅顏知己遍天下,卻依然每個女子都愛他。&rdo;沈曦直有很認真地在聽,到這句話時他扯了嘴角,竟然是笑了下。唐黛也在笑:&ldo;待時機成熟之後,慢慢拔除他黨羽,再製造個足以陷他於萬劫不復由頭,王上登高呼,則大事可成。但即便這時,王上也不能殺他。&rdo;沈曦抬頭望,滿是不解。唐黛替唐果兒將鞋帶繫了,又在他臉上擰了擰,方道:&ldo;他王妃乃大月氏主最寵愛公主,何況他當權時受他恩惠人不在少數,若是殺了他,難免影響大滎與大月氏關係,也致使許多人心生不滿。過河拆橋之事,擱哪裡也不光彩。而反之,王上若留下了他,則顯示王上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