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踩著碎石小徑過去,兩個人談性甚佳,花中一雙人,本是風雅之事,她偏做了這煮鶴焚琴之人:&ldo;王爺。&rdo;裕王轉頭看她:&ldo;回來了?&rdo;他衝她伸出手,唐黛搭手過去,下意識便將遲容初擠到一邊。遲容初低垂了頭,雙手自然垂落,很恭敬地伺立,只是頭垂得太低,看不清表情。&ldo;王爺,你們在看什麼呢?&rdo;唐黛的聲音很低,她只覺得頸上頭顱沉重,裕王挽了她的手:&ldo;看這殘荷,不也順便等你回來嘛。&rdo;唐黛訕笑:&ldo;於是王爺枯等無趣,就順便調戲了一下小民的丫頭。&rdo;裕王爺不滿意了:&ldo;嘖,好歹你也是個自認思想開放的穿越者,怎麼本王和你的丫頭嘮了兩句嗑就變成調戲了?那是正常的交流,明白麼?在你們的時代,男人不準和其他女人說話的嗎?&rdo;唐黛思維有些混亂,所以她笑得毫不客氣:&ldo;得了吧,要在我們的時代,你就不知被潑了多少次硫酸了。&rdo;裕王見她臉色通紅,伸手一探便斂了眉:&ldo;生病了就別逞強了啊!&rdo;他吩咐溫管家請大夫,將唐黛打橫抱了,穿過菊花鋪就的碎石小徑,長長的披帛掃落花瓣無數,帶起滿園冷香。何馨在外面阻住了遲容初,兩個人繞著荷池散步:&ldo;你走吧遲容初,離開長安城。&rdo;遲容初跟在她身後,不語。何馨輕聲嘆息:&ldo;我知道你恨我們,我也知道你為什麼想要接近沈裕,但是容初,如果近身便能殺了他,他這顆人頭就輪不到你來取了。&rdo;她站在庭園與荷池小亭的月牙形拱橋上,素錦披帛在秋風中翻卷:&ldo;帶著太平天國的殘餘勢力退出長安城,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建立自己的根據地。什麼時候太平天國在這個時空真正有一席之地了,你便算不負黎橋。&rdo;&ldo;你有什麼資格提黎橋!&rdo;遲容初的情緒開始激動:&ldo;為什麼……何馨,為什麼你們要殺死他?!&rdo;她死死地攥了何馨的裙角:&ldo;為什麼你們要殺死我丈夫?!&rdo;&ldo;第一、即使他不死,也只能是在刑部大牢的各種酷刑中生不如死。如果他受不住這些酷刑降了,辱他一世聲名,如果他死撐著不降,最終也難逃一死。&rdo; 何馨的聲音一直很平靜,像在講一道應用題:&ldo;第二、如果他不死,太平天國必定會傾盡所有力量前去營救,其實承明皇帝開始決定留他,也就是這個意思。太平天國力量再大,能在重重埋伏的刑部大獄救他出來麼?最終也不過只是徒增傷亡。&rdo;她低頭居高臨下地看遲容初:&ldo;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本身就得付出代價。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為敗事之根本。你現在接近沈裕,後果只有一個,就是忍辱負重地被他變著花樣玩弄一番,然後殺死。&rdo;她的聲音裡竟然帶了一絲笑,冷淡得殘酷:&ldo;這樣你就有臉下去見黎橋了?&rdo;&ldo;何馨,&rdo;遲容初終於抬頭看她,目光中依然難掩仇恨:&ldo;若是他日再見,遲容初必取你和唐黛性命!&rdo;何馨傾身拈花,風過庭院,有金黃的花瓣纏繞在她髮際衣間,風華繾綣:&ldo;何馨這顆人頭,即便你不取,經年之後,亦不過一枚骷髏,何馨不吝。至於唐黛那顆,她讓我轉告你,若有再相逢,你真有了這種實力,她將不勝榮幸。&rdo;唐黛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裕王等大夫看過便離開了,她喝了藥,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何馨在她房裡古案上翻閱著各城鎮廣告站傳過來的資料,見她醒轉便過來伸手探她的額頭:&ldo;終於退燒了。袋子,你現在莫不是也成了那多愁多病的身了?&rdo;唐黛嘔吐:&ldo;去你的,我是體壯如牛!&rdo;何馨笑得花枝亂顫:&ldo;好吧,體壯如牛的袋子,你的某相好一大早就來了,在書房裡等了你好半天了!&rdo;唐黛驚恐:&ldo;我哪個相好?&rdo;何馨拿食指戳她的額頭:&ldo;哈,你的相好還不是一個兩個啊!!就那個也寫書的,寒鋒。&rdo;唐黛的笑便斂去了三分:&ldo;寒大啊……&rdo;她摸下床找了衣裙穿上:&ldo;難道是來給我補發安慰獎的?!&rdo;……==!唐黛去到書房時,寒鋒確實已經等了很久了。只是唐黛的書房也很有趣,各種東西都要從紙堆裡邊刨,他&ldo;挖掘&rdo;出了許多《豔史》《秘聞》一類的廁所讀物,倒也看得津津有味。進去的時候唐黛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每次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