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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唐黛依舊和寒鋒同眠,她熄了所有的燭火,將頭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寒鋒不知道昨晚的事應該怎麼跟她開口,她語聲卻帶了低泣:&ldo;寒鋒,你帶我走吧。&rdo;寒鋒心中一緊,他只以為她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心中亦是苦澀難言:&ldo;嗯,等雙親終老我們就走。&rdo;他緊握著她的手,低頭吻她的長髮:&ldo;寒鋒說過的話,一定算數。&rdo;唐黛的眼淚沾在他白色的內衣上,他感覺那溫熱慢慢轉涼,只覺得心如刀絞:&ldo;別哭……袋子求求你別哭……&rdo;唐黛便真的止住了眼淚,她將臉緊貼在他胸前,語帶哽咽:&ldo;嗯,我不哭,我等著。&rdo;兩人交頸相擁,各想著心事。而裕王爺就比較麻煩一點,領口的齒痕他把領子捂緊些便遮了,臉上的抓痕可藏不住。這個你可以想象,朝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壽王穿著紫皂蛟紋的親王朝服,頭戴七星通天冠,威嚴的面目上頂著一道抓痕……他不是沒有聽見眾臣的竊竊私語,連高坐龍椅的王上都頗感興趣地瞄了好幾眼,可是他能解釋什麼?說他半夜擅闖婦人睡房,正逞獸/欲時被人給撓了?此等越描越黑之舉,他斷不會做,所以當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閉嘴。第二天,公開亭出了一本新書,名字取得很時尚‐‐《王爺受傷了,誰撓的?》當然,作為一個風流人物,裕王並不介意同人什麼的,可令他惱羞成怒的是這個同人給猜準了,寫成紀實文學了啊!當天他便著刑部立即揪出作者,嚴辦!_三月末,桃花盛開。寒鋒帶唐黛去桃花源踏春,唐黛其實對桃花並不感興趣,她之所以興致勃勃,是因為桃花源的主人也姓陶,叫淵明……而桃花源卻是離瑞慈的夫家很近,唐黛與寒鋒看完桃花順便去了斐府。瑞慈驚見故人,喜不自勝,苦苦挽留,唐黛便在斐府住了半個月。瑞慈本也是作不慣籠中鳥的,奈何特進老爺家家教嚴格,她閨房中的書頁手稿,最終也只有唐黛一個讀者。唐黛盤恆了十多天,寒鋒終於是忍不住過來接了,瑞慈再沒有挽留的藉口,也只得與二人依依別過。回到寒府,唐黛覺得氛圍有些個不對了,是什麼地方,她也說不上來,有心想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轉眼便到了六月,某日寒府家宴時,唐黛方見著傅雲瑤,夏日衣衫單薄,她的身形顯得豐腴,小肚微凸,儼然已有四月身孕。唐黛如遭雷擊,站了半晌轉頭看寒鋒,寒鋒垂頭,避開了她的目光。晚上,唐黛稱病,閉門不出。寒鋒請了大夫過來診治,大夫並未診出什麼大病,只得推說風寒,開藥方的時候唐黛突然問了句:&ldo;大夫,為什麼我成親八個月都沒有懷孕呢?&rdo;中醫確實比二十一世紀的西醫所知廣博一些,他只是微怔便說出了答案:&ldo;夫人久用虎狼之藥,對身體難免有影響,在下開幾個方子,夫人照方調養,有個一年半載,要得貴子,並不是難事。&rdo;唐黛知道他含蓄的虎狼之藥便是指浮雲小築時常用的避孕藥,她卻只是笑笑:&ldo;晚了……謝謝大夫。&rdo;她喚了丫環送他出門,一個人在床上發呆。寒鋒送走了賓客便過來凝香園,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唐黛也不想問,二人對坐無言。發了一陣呆,寒鋒握了她的手輕輕擁住她:&ldo;什麼也不會改變,袋子。&rdo;他神色鄭重,語氣堅決:&ldo;你、我,還有長白山、天池,什麼也不會改變。&rdo;唐黛想不到什麼理由苛責他,那也是他的妻子,她能怪他和他的妻子同宿麼?她只有緊緊回握他的手,像握著一根、即將和她一起沉沒的稻草。六月末,一場雷雨。寒鋒去了公開亭,唐黛窩在凝香園,及至傍晚時分,雷停雨收。有長安城專門跑腿的信差送信過來,唐黛開啟那個漢皮紙的信封,上面赫然是何馨的字跡,書:速來蘭若寺。字跡看得出頗為倉促,唐黛心中驚疑,蘭若寺遠在城郊,離這裡怕有不下一個時辰的路程,傍晚去那座荒山野剎做什麼?她仔細地看了信的兩面,就這短短五個字,她卻認定這就是何馨的親筆信,也許是因為她沒有落款。寒鋒沒有回來,唐黛也不會騎馬,一個人僱了輛馬車,彼時天色已經擦黑,長安街頭依舊熱鬧非凡,馬車穿越人群熙攘的長街,漸漸地路途開始顛簸,人煙漸少。蘭若寺在山中腰,唐黛有些慶幸何馨約在這裡,若不是在這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如此天色,她根本不可能爬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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