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看老聖,他抹著頭上的汗:&ldo;死人妖……啊呸,琉璃仙,鴨子剛說他有事出去了一下,估計馬上就回來了……&rdo;我讓自己帶著三分笑意很安靜地看他,他於是不再說話。&ldo;你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對不對?&rdo;我笑著問他,他輕輕地喚了一聲:&ldo;琉璃仙。&rdo;我深深地吸一口氣,其實我知道,如果我蘇如是還有一點,哪怕是一點點自知之明,我就應該走得遠遠地再也別出現在這裡被當一個笑柄。可是我依然固執,哪怕就算這場pk我的氣血值已經降低到1點呢,我也想等到系統宣佈勝負之後再退下去。我微笑著向老聖伸手,微笑著讓自己的聲音平靜:&ldo;車鑰匙借我。&rdo; 他猶豫:&ldo;再等等吧,我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些事的。&rdo;我笑著看他:&ldo;車鑰匙借我。&rdo;他把一串黑色的鑰匙放到我手上,臨出門時我回身問他:&ldo;程程住哪裡?&rdo;他輕輕地報了一個地址。那一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陽光從道旁的闊葉樹間垂落下來,大道上明暗不定,行車穿越其間,就好像穿過一條時光遂道一樣。幾經輾轉,我在那個名叫碧御園的小區門口停下來,婚紗的下襬太過繁複厚重,我傾身將它鬆鬆地打了個結,抽了鑰匙穿過各式各樣的目光找七棟四樓。自古捉姦與爭寵,是女人最無奈的事。曾經我也一直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會可悲到這種地步,而多年以後,當我在小區林立的高樓中迎著各類目光找尋的時候,我才明白那不過是因為愛到了深處啊。在四零二停下來,我輕輕地敲門,開門的是鴨子,他的臉色,從青到白,變得很快。我突然很不願走進去,他就站在我面前,依然那般溫情地看我。可是今天之後,所有的思念幻想,所有的擁抱低喃,都將不復存在。可是夢總會醒的,所以故事再美,也終須結尾。我不知道老聖和那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們是什麼時候趕來的,那時候我已經站在屋子的客廳中間了。沒有人說話,我感覺自己像一隻殺進奧特曼老巢的怪獸,而且是一隻穿著婚紗的怪獸。程程的氣焰還很囂張:&ldo;你想幹什麼?&rdo;我抬眼望她,在她腳步退後的瞬間揪住了她的頭髮,順勢在手上挽了一圈將她拖過來,然後一腳踹在她身上。她還沒反應過來,當時就悶哼了一聲,周圍有人過來準備拉我,老子無所謂,反正都動手了,打成什麼樣也改變不了老子揍了你的事實!所以老子再用力將她拖近一些,連著煸了她幾巴掌,最後一巴掌很順手地將她煽到了桌腳。她這時候才開始哭,而且是放聲大哭。其實女人哭的時候都很難看,就算是這個曾經讓老子覺得其貌甚美的女人也不例外。鴨子過來拉我,我轉身狠狠地颳了他一巴掌,也許是手上的戒指劃到了,他的臉上現出一條紅痕。他們都說我當時失去了理智,其實我一直很冷靜。蘇如是實在是一個沒有風度的人,與其讓自己獨自飲恨,不如我們一人分一點吧。老聖從身後拉住我:&ldo;死人妖,你冷靜一點!&rdo;我微笑著撥開他手,繼續走到餐桌腳邊程程身旁,她往鴨子身邊縮,半邊臉已經開始腫起來,我居高臨下地看她,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對不對?好,我給你。我伸手去揪他,鴨子媽她們過來拖我,我沒有太過掙扎,這一身本來就太過複雜,如果弄亂了,我就會和這個程程一樣狼狽了。而g,蘇如是其實已經太狼狽了,就算是輸,也總應該為自己留一點底線吧。&ldo;媽媽‐‐&rdo;程明明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去扶程程,程程一直在哭,程明明抱著她看我,半晌衝過去抱住鴨子大腿,哭著喊:&ldo;爸爸,壞女人打媽媽,爸爸!!&rdo;g,當初在中原甕城,老子穿著一套五十級的道士套裝打六禍道士時,都沒有輸得這麼慘烈過。可是我不能哭,那會弄壞了我臉上精緻的妝容。其實我也不應該難過的對嗎?一面之緣就可以上床,不滿三天就可以談婚論嫁,就算愛,有多愛?所以、我只能微笑。鴨子俯身去抱住被嚇壞了的明明,輕聲地哄她。我想喚他過兒,可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聲音只在心裡。你有嘗試過那種感覺嗎,就好像一部四十級的電視連續劇,老子得瑟了三十九集,在最後一集大團圓的時候,驚覺原來自己才是那個邪惡狠毒的女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