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包紮著手上的傷，老久，紅伶道：&ldo;小姐，我幫你吧。&rdo;我瞪了她一眼，她又往後一縮，最後等我發現所有的藥紗都沒了的時候，才憤憤地把手伸給她。&ldo;紅伶，那個夜暮煙跟左葉到底什麼關係？&rdo;&ldo;紅伶只知道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其餘的不知道。&rdo;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她，且作沒問罷。晚上破例不抱著他睡，然後被他硬拖過去，我正欲推開他，以示我還在生氣，可是下一刻，他的手已經撫上了我的臉。我嘆了口氣，認命地一頭栽進他懷裡，舒顏啊舒顏啊……那以後經常跟在左葉身邊，左葉倒也不以為意，像抱著我睡覺那麼平常。我對江湖事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有左葉在，時間變得不那麼難熬。他們說我是武林盟主的護身符，其實以左葉現在的功力，我做不了護身符了呢。本來盟中也是有幾個青年才俊的，像蕭勻天，劉楓，千蕁，秋莫離之類，但仔細看看，還是都比不上咱家左葉。（神經：我懷疑你一天到晚是在幹嗎……）&ldo;盟主，雪山派的入盟書到了，請過目。&rdo;&ldo;嗯，劉楓，你去辦吧。&rdo;&ldo;是。&rdo;一個人出了大殿，在花叢中游蕩，初夏的風，帶著清新的氣息迎面而來。在草地上坐下來，數著中間的花朵，然後竟然伏在草叢間睡著了！一雙手從後面抱住我，我睜開便看見他的藍衫，於是繼續裝睡，作無知無覺狀。他輕輕靠過來，咬著我的耳垂，然後把頭埋進我的髮間，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我側身看他，他的黑髮鋪散在綠草繁花之間，藍衣若輕籠在綠潮花海上的薄雲，如玉的容顏綻開一抹笑意，黯淡了漫天陽光。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他只愣了一下，便俯身壓過來，我雙手攬上他的腰，他的吻火熱而不失溫柔，那時候天空很藍，一絲雲也沒有。我突然有一個很自私的想法，就這樣擁抱生生世世，永永遠遠，多好呢？&ldo;舒顏。&rdo;他突然抬起頭，喚我的名字。&ldo;嗯？&rdo;&ldo;我……我會娶夜暮煙為妻。&rdo;&ldo;嗯？&rdo;我遲鈍地用一刻鐘來消化這句話，他的眼睛注視著我，黑白分明。這麼近的對視，讓我心中一痛，剛剛的溫存，就是為了這句話對嗎？慢慢站起身，對著一片芳草，卻覺得莫名地荒涼：&ldo;你都決定了，還告訴我做什麼。&rdo;大步往前走，手卻被他拉住：&ldo;一個承諾，我欠她的。&rdo;我冷冷地回問：&ldo;只是承諾麼？&rdo;他卻又沉默了，垂著頭不肯回答我。&ldo;左葉知秋，這麼些年，你待我，可曾有過一分真心？&rdo;我看著風中似欲乘風而去一般的人，直恨自己沒志氣，拿得起，卻放不下去。他抬眼看我，怔怔凝望了半晌，然後清晰地道：&ldo;有。&rdo;我死命地咬著唇，一陣風帶起我銀色的髮絲，讓視線不清，半晌，卻終是一跺腳：&ldo;你娶，你娶好了！！&rdo;極快地從裡面衝出來，一頭撞上秋莫離，他被撞得退了一步：&ldo;喲喲喲，這是怎麼了？？！&rdo;我看著他的白衣，又氣又恨又怒，最後衝上去猛捶他的胸：&ldo;都怪你！！長得這麼壯幹嘛？！！&rdo; 我要你的第一次第二天，下起了溼溼膩膩的小雨。紅伶幫我梳著頭髮，目光卻躲躲閃閃，這個人的眼睛，總是不會說謊。&ldo;什麼事？&rdo;&ldo;沒……沒事啊。&rdo;&ldo;說。&rdo;&ldo;小姐，真的沒事。&rdo;&ldo;說。&rdo;&ldo;少爺……東門先生今天去不夜天提親了。&rdo;那一天，我在重陽樓院中的銀杏樹下借酒澆愁，紅伶居然也沒有阻止我，於是就忘了喝了多少杯。直到最後月亮都變成了兩個的時候，左葉釋然慢慢地踱了進來。我傾了傾手中的杯，問他要一起喝嗎？他卻真就老實不客氣地坐下來，與我對飲了兩杯，才緩緩開口：&ldo;舒顏，人的一生很短，真的很短，有些東西錯失了，就沒辦法補償。你……畢竟是不大一樣。知秋若修成劍仙，你和他之間，時間很長。&rdo; 這是他第一次與我談及利益之外的東西，但是我還沒醉糊塗：&ldo;哼，如果不是不夜天的勢力，你也會這麼說嗎？&rdo;他窒了一窒，終是不再開口了。我望著天上的兩個月亮，再與他碰杯：&ldo;都t別說廢話了。&rdo;那一晚，我想我最後終於是醉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