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金梓一直在想那根臍帶會不會是別人的……諸如此類的,想得太多,反而容易被自己腦袋裡面的線迷惑。「很好,那麼你去查一下許遙死的時候,那條臍帶是誰的吧?」想通了這點,金梓慢慢下了命令。「啊?為什麼?這讓我怎麼查啊?完全沒有線索,我們要在全市一一核對耶!」小曹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不過金梓心裡卻有了底,「你讓他們直接核對臍帶與許遙資料的相關性吧……」小曹目瞪口呆的去核實了,然後非常激動地告訴他,「果然不出您所料,那個臍帶居然和許遙的各項基因關聯性極高!基本上,可以斷定那根臍帶來自許遙的孩子!」可是許遙是單身,沒有孩子,於是金梓的腦筋又動到了那個,曾經在許遙的排水管道內出現的死嬰。當時沒有引起警方太大注意,然而現在想來,自己的想法可能性極高。某個女人懷了許遙的孩子,可是感情不好,女人打下了孩子,然後為了報復男友,將孩子扔到了男友的排水管道……這個想法或許有點噁心,不過卻是情理之中。不過這項鑑定卻遇上了阻力,因為當時負責這事的警官,居然說那個死嬰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事情看似遇上了障礙無法前進,不過其實也不然。一個方法不行,可以選擇另外一個,從孩子身上無從著落的話,就從母親身上下手。金梓開始調查許遙生前的異性交友情況。是個很花心的男人,調查人員交上來的報告厚厚一沓,其中一個名字引起了金梓的注意─博筱雪,同一家醫院的同事,而且還是學妹……金梓想起了今天下午裝作若無其事,詢問心諾時候的事情,心諾無意中說出的話讓金梓有些挫折感。「學姐懷孕了……」雖然他很快就發現自己說漏嘴,拜託自己不要說出去,可是問題是這樣一來,自己的線索也就斷了。如果博筱雪本身就在孕期,那麼根據排水管道內死嬰的發育狀況,基本上可以判定不是博筱雪。而且事實上,博筱雪確實和另外兩個人沒有什麼關係。沒有特別的交好也沒有交惡,博筱雪和死去的陸祥來、毛薇薇是很普通醫者與病人的關係,如果硬要說……成瑞和死者的關係反而比較密切。說到成瑞還真的要注意,大家似乎被博筱雪連續目睹夫妻二人先後自殺,這個看似震撼的事吸引住了,忘記了他─成瑞才是最早涉入案情的人。他目睹了好友許遙自殺,他是死者毛薇薇接生時候的主刀,他在陸祥來即將跳樓之前叫了員警,然後在下層目睹了好友墜樓的經過……這麼重要的人,自己這幫手下居然沒把他傳訊。看看對面兀自冒著冷汗忍受疼痛般的博筱雪,金梓道:「博醫師,謝謝你的配合,今天就到這裡了,再見。」博筱雪聽著,右手不著痕跡地捱上自己的肚子。這是詛咒!成瑞瞪大了眼睛。那個孩子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人看到麼?為什麼只有自己看到?為什麼是我……詛咒……滿地攤的全是書,畫著各種詭異符號,寫著各種詭異方法的書。成瑞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這樣一天:不去醫院上班,卻在家裡看著這些平時視為糟粕的東西。「詛咒即是契約,建立就會務必執行下去,直到達成為止。」「以害命為目的的詛咒是血咒,養屍血咒是最陰毒的一種!」「中此咒者會聽到兒啼,飽受痛苦,直至施術者所養之屍將其帶走為止。」越看眉頭越緊,這些……和自己的症狀一樣!原本因為得到答案而稍微一寬的心,在看到下面的話之後猛地縮緊。「某種層面上,養屍血咒無法可破。」手掌微微顫抖著,成瑞繼續往下讀,然後看到了這樣的話─「養屍血咒不施則已,一施便得見血。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施術者絕不輕易動用血咒,以免損傷元氣。」「此類詛咒受限頗多,倘若誤傷了咒愿目標外的目標即算詛咒失敗,施術人將被自己的咒術反噬。」 「是以唯一想要破解詛咒的辦法,就是接受詛咒。」「受術者生即是施術者亡,此乃養屍血咒唯一破解之法。」「接受詛咒卻又避開詛咒的方法只有一個:替身。」「找人代替自己承受血咒,乃是損人利己之法,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使用……」替身……麼?這兩個字在成瑞腦海裡紮了根,就在這個時候,成瑞聽到了敲門聲。匆忙收好地上的書籍,成瑞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