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看起來有點可怕,段林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抨坪跳了起來,靜靜地,他聽著男子繼續說下去一「六個人,我們一共六個人,從很久以前就居住在一間屋子。」「這裡……是六人房間。」「六人房間啊?!怎麼會這個樣子?你們的聲音為什麼我會聽得到?你們這幫該死的傢伙的聲音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葉南山的樣子明明是在笑,可是他的聲音卻像是要哭出來,幾乎是用吼的將那句話說出來。他的表情歸於平靜之後臉上再無笑意,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蘊涵了無盡的惶恐抓起桌上的手機,男人頭也不回地逃開!葉南山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不去管他,葉南山只是拼命向前奔跑,一路奔回自己家的對候連鞋子也役脫,葉南山將自己緊緊地包在棉被裡。幾乎是驚恐的,葉南山不停地顫抖著。耳邊的聲音卻又開始一「怎麼會這樣呢?」這是剛才那個男子的聲音。「……我發現……」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咳一」一個一個的聲音初聽混雜,然而稍微仔細一聽就可以分得情清楚楚。那些看不見的室友就在自己身邊,而且……聽著那個求救聲,葉南山知道那個聲音是誰的。那個聲音的主人現在己經死了,死人的聲音自己怎麼還能聽見個?為什麼!自己聽到的這些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天色漸漸暗下來,葉南山飛快地伸出手去將燈開啟。他開始害怕黑暗,黑暗中似乎躲藏著那些看不見的人一聲音卻越發大了,伴隨著葉南山咚咚的心跳聲。葉南山第一次覺得自己耳力好是一件悲慘的事清。緊張加上悶熱,葉南山己經出了一身扦,衣服緊緊包裹在身上異常的難受。可是他不敢出去。不經意地向窗外看去,忽然一葉南山驚呆了。「不!」碩大的落地玻璃上,由於室內開著燈的緣故,忠實地倒映出室內的景象。葉南山看到了正在床上探出頭的自己一臉驚恐的表情,對面床上的女生臉龐埋進膝蓋,和自己一樣坐在床上,上鋪的女生聽著歌,那個下午見過的男人站在中間的過道,背衝玻璃不知做著什麼,然後門口有一隻黃金獵犬,衝著屋內的生人大聲地吠叫……是那個房間!葉南山真的割白了,一切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個房間真的存在著。「給我消失掉。」慌亂地打量著四周,在看到一把鋼製椅子的瞬間,葉南山舉起那把椅子用力朝落地玻璃投擲而去。伴隨著破碎的聲響,那個六人房間的幻影也隨即梢失。大口地喘著粗氣,葉南山站在空蕩蕩的玻璃前。風從沒了阻擋的窗戶吹進來,吹在他汗溼的身上,竟是刺骨的寒意。葉南山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種單調急促的聲響讓他安心。然而……心跳稍微平靜下來的瞬間一「不一該死。怎麼又……」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葉南山驚恐地發現,那個聲音再度從耳朵深處傳來。「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聲音顫抖著,發覺那個聲音是自己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的以後,葉南山的視線開始在室內四處飄忽,看到窗前碎掉的玻璃的瞬間,他心跳停了一拍。顫抖著手掌,葉南山艱難地拍起一枚尖利的玻璃碎片,盯著碎片那尖銳如刺的頭部,葉南山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禍佛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閉上眼睛,葉南山將那片碎片狠狠地捅向自己……再次醒來的時候,葉南山看到的是白色的屋頂。穿著白衣的女人走過來,嘴唇翕動似乎在問著自己什麼,可是葉南山什麼也聽不到。詭異地,葉南山面對著焦急的護士小姐,露出了一絲解脫般的微笑。終於聽不到那個聲音了……終於擺脫那個房間了……葉南山的耳朵被鑑定為外傷性耳聾,刺得太深以至於他失去了聽力,腦部萬幸沒有受到太大波及,不過為了防止意外還在觀察中。事業正在穩步上升的音樂人,居然做出親手廢掉自己賴以為生的聽力這種事……這件事實在讓人想不透。報紙上隱去了他的名字,對於他的這種行為稱為天才音樂人的自殘行為,然而看到報導的時候葉南山卻諷刺地笑了:才不是自殘,自己這是自救。如果繼續聽到那個聲音,葉南山知道自己一定會因此而死。什麼也聽不到的世界是純白的,彷彿世界只有自己的感覺,如果說自己前半生是靠耳朵感受這個世界的話,接下來,葉南山決定用眼睛去觀察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