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巢問:&ldo;你……不會……&rdo;已經失語了,不,告訴我不是你要搬進來,不是你!微生瓷在新搬進來的床上坐下,柳風巢崩潰。木香衣說:&ldo;靠,想不到我這一生,還有緣跟微生家的少主住一個屋。&rdo;他雖然不認識微生瓷,但是身為武者,聽見微生世家的人在太極垂光,多少總是要看上幾眼的。柳風巢喃喃地說:&ldo;我、我要回家……&rdo;我想娘了,師父你欺負我!溫謎沒有來,但他的擔心明顯勝過柳風巢。他去了煙雨虛嵐。雲採真問:&ldo;什麼事?&rdo;溫謎苦笑:&ldo;好友,我來這裡只能是因為有事嗎?就不能只是單純想來看看你嗎?&rdo;雲採真說:&ldo;是嗎?可是從我認識你開始,你一直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啊。&rdo;溫謎摸摸鼻子,好吧,真是誠實。他只好問:&ldo;微生瓷的病,你認為如何?&rdo;雲採真說:&ldo;他?還好吧,只要不受傷,不會流血不止。情緒沒有波動,就不會失控。&rdo;溫謎說:&ldo;沒有波動是指什麼程度?&rdo;雲採真說:&ldo;不要激怒。&rdo;溫謎終於說:&ldo;微生歧讓他跟風巢同住,我很擔心。&rdo;雲採真說:&ldo;你女兒身上有一種七日曛的香,對抑制他的過激情緒很有效。你可以讓風巢點上一支。&rdo;溫謎說:&ldo;這是最有效的辦法?&rdo;雲採真誠實地說:&ldo;當然不是,最有效的辦法,是殺了他。或者我這裡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變成活死人,微生家的人服下肯定也活不過來……&rdo;溫謎真的真的很想上前捂住他的嘴‐‐好友,每次微生歧到你這兒來,我都好害怕……木香衣和柳風巢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脫衣上床,上床也不敢睡,眼睛半睜半閉,看微生瓷。微生瓷看了看自己的床,又看了看他倆的床,說:&ldo;我要睡這裡。&rdo;柳風巢和木香衣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說:&ldo;是。&rdo;不敢說不,天知道如果死在這白痴手裡有多冤!微生瓷成功地跟他們換了床,然後賀雨苔就再也不肯靠牆睡了,理由很充分:&ldo;你把他招來,當然就應該你挨著他睡了!&rdo;藍小翅說:&ldo;你們不要這樣嘛,他又不吃人。對吧,小瓷?&rdo;破牆洞那邊,微生瓷問:&ldo;沒吃過,應該吃嗎?&rdo;好像不應該吧。藍小翅說:&ldo;算了,當我沒說。&rdo;熄了蠟燭,房間裡就暗下來了。微生瓷不習慣睡床,何況是陌生的床。他在床上打坐練功,柳風巢和木香衣緊緊挨在一起,天下歸仁和邪鉤陰藤擱在枕頭下面。柳風巢說:&ldo;你說他會不會突然發瘋?&rdo;用的傳音入密,木香衣說:&ldo;不、不知道。你說如果他突然發瘋,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跑?&rdo;柳風巢說:&ldo;無聊!&rdo;木香衣說:&ldo;反正我不跑,你睡在床邊,離他近,他要殺也是先殺你。&rdo;柳風巢氣:&ldo;我臨死之前一定求他殺了你!&rdo;木香衣說:&ldo;那我趁你求他的時間跑。&rdo;兩個人一人一句,傳音傳得熱鬧,突然微生瓷說:&ldo;如果從這裡出劍,一下可以殺兩個的。&rdo;柳風巢和木香衣怒瞪‐‐他媽的就算你們微生家確實劍法高明,但你說這句話,也太侮辱仙心閣和羽族了吧?可是微生瓷根本沒有看他們,柳風巢突然反應過來,再度向木香衣傳音:&ldo;他能聽見我們說話?&rdo;木香衣說:&ldo;日!&rdo;好想偷襲他,殺了這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狗東西!他跨過柳風巢,裝作起身,手握上邪鉤陰藤,這東西看起來比他爹更呆,又沒有兵器,說不定能得手。初生牛犢不怕虎,哪管後果如何,大不了你把我剁了。他視死如歸,一鉤過去,微生瓷伸手一擋,真氣激盪,融去邪鉤陰藤鋒刃三寸。木香衣的冷汗溼透了內衫。微生瓷沒有動,只是一臉被打擾的不悅。木香衣摸了一把鼻子,轉手將兵器入鞘,撩被上床,從柳風巢身上爬過去,在靠牆一邊躺好。若無其事一般,睡覺。藍小翅和賀雨苔根本沒聽見這邊的動靜,二人這一攻一守幾乎毫無聲息。只有柳風巢一臉震驚,先前被侮辱的不悅,被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弱者在絕對的強者面前,沒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