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翡笑著說：&ldo;是我不該為難你。&rdo;文素抬起頭，看見他臉上淡淡的笑意，藍小翅歪著頭，問：&ldo;爹，什麼是雜種？&rdo;藍翡說：&ldo;雜種是罵人的話。&rdo;藍小翅說：&ldo;喔。&rdo;藍翡伸手替她揉揉漸漸腫起的臉，說：&ldo;小東西，有人罵你，又打你，怎麼辦呢？&rdo;藍小翅想了想，說：&ldo;她力氣大，我打不過她。&rdo;藍翡笑得不行，還知道權衡實力。他說：&ldo;可是有爹在，爹會幫你的。你說，應該怎麼辦呢？&rdo;藍小翅看了一眼文素，文素仍不明所以。藍小翅說：&ldo;那就在她臉上畫個烏龜吧。&rdo;藍翡說：&ldo;好啊。&rdo;轉身一揮手，說：&ldo;來人，把她綁起來。&rdo;有羽人上前，把文素雙手向後綁起來。文素說：&ldo;羽、羽尊……&rdo;藍翡說：&ldo;爹已經把她綁好了，去吧寶貝兒。&rdo;藍小翅挽起袖子，興高采烈，說：&ldo;筆呢墨呢？&rdo;藍翡微笑著抽出一支狼毫，飽蘸墨汁，在文素臉上畫一隻烏龜。剛落第一筆，文素就一聲慘嚎，藍小翅狐疑地看看藍翡，又看看文素。藍翡筆尖飛快，一隻烏龜幾乎佔了文素一整張臉。藍小翅在旁邊拍手叫好，文素痛哭，直到藍翡最後一筆完成，血才和著墨汁，一滴一滴沁出來，滴落在文素的衣裳上。藍小翅呆住了，藍翡說：&ldo;這樣子，寶貝兒消氣了嗎？&rdo;藍小翅看清文素臉上被墨和血浸透的傷口，連連後退。藍翡按住她，說：&ldo;記著，對於侮辱你的人，絕不允許手下留情。&rdo;那傷口真是又猙獰又可怕，藍小翅哇地一聲哭出聲來。藍翡說：&ldo;不寶貝兒，你聲音太刺耳了。&rdo;藍小翅哭聲越來越尖利，藍翡嘆口氣，說：&ldo;好吧寶貝兒，你需要冷靜一下。去冥巢，哭完了再出來吧，爹等你。&rdo;藍小翅邊哭邊往冥巢走，等她哭完出來之後，羽族就多了一個掃地的女人。藍翡用了內力，狼毫在她臉上留下了永遠不能洗淨的傷口。她就頂著這一張被畫了一隻烏龜的臉，默默地清掃方壺擁翠的每一個角落。每次藍小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都會發抖。藍小翅想學武，可是沒有羽尊的吩咐，整個羽族沒有一個人敢教她。連木香衣也不敢。她經常趴在練武場的圍牆上，探頭探腦地看銀雕教羽族的少年們練功。銀雕也不敢趕她，只能當作不知道。她東看一點，西看一點，難免想不明白。終於這一天，她截住了銀雕的兒子銀翞，雙手一插腰：&ldo;你把你爹今天教的武功練一遍！&rdo;銀翞後退一步：&ldo;羽尊吩咐過，你不能學武。&rdo;藍小翅惡狠狠地說：&ldo;那我就去告訴你爹，說你打我。&rdo;銀翞都要哭了‐‐他爹知道了非把他揍死不可。他說：&ldo;我沒有啊！&rdo;藍小翅露了一個兇狠的表情，威脅：&ldo;快練！！練錯一招，我也讓我爹在你臉上畫個烏龜！&rdo;銀翞是真哭了，只好把他爹當天教的武功，小心翼翼地重新練了一遍，表情像個被惡棍脅迫的良家少女。藍小翅開心了，照著練了一遍，感覺不太對，轉頭一臉兇相地問：&ldo;這招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記錯了？！&rdo;銀翞畢竟是銀雕的兒子，可謂是所有孩子裡面基本功最紮實的了。當下說：&ldo;沒有沒有，要這樣……&rdo;邊說邊學著藍小翅的樣子蹲了個馬步，重新練了一遍。因為沒有師父，只有很認真很認真地練武，才能趕上其他孩子的進度。所以藍小翅很忙，但是練了很久，感覺效果一般。藍小翅於是問銀翞：&ldo;你爹的武功怎麼一點用沒有？他教你的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嗎？&rdo;銀翞說：&ldo;當然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武功，都在九微山的微生世家。&rdo;小小的孩子，提到這個武林神話時，也兩眼冒光了：&ldo;他們才是整個江湖上最厲害的人！&rdo;藍小翅說：&ldo;九微山在哪裡？&rdo;銀翞為難：&ldo;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從來沒有出過方壺擁翠。&rdo;藍小翅點點頭，雙拳緊握，志得意滿：&ldo;果然你爹這種只是三腳貓的功夫，等我再大一點，我去九微山學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