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澄嘆了口氣,望她:&ldo;安茜,如果你是真的對我有歉意,就大大方方地站出來,給我和關倩的家人一個正式的道歉,也給公眾一個交代。我們能解脫,你也能解脫,不用再活在對過去的愧疚和恐懼裡。重新開始真的不是多困難的一件事。&rdo;宋陵澄言盡於此,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身回了屋。安茜什麼時候走的宋陵澄並不知道,沈司珩回來時推開了房門,看到她正靠坐在床上看書時突然像鬆了口氣。宋陵澄有些奇怪望他:&ldo;怎麼了?&rdo;&ldo;我在外面遇到了安茜。&rdo;宋陵澄突然理解了沈司珩的緊張,忍不住衝他一笑:&ldo;我雖然懷著孩子,但是功夫底子還是在的,她要是想對我怎麼樣我還是能自保的。&rdo;沈司珩也笑笑,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拉過她的手,望她:&ldo;她說什麼了?&rdo;宋陵澄把安茜的事告訴了沈司珩,再說起時心裡總還有些堵,越說心裡就越憋著一股氣出不來,突然就有種恨不得把溫劭華千刀萬剮了的衝動。第二天溫劭華以個人名義發了一封致歉信,還原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正式向宋陵澄道歉。致歉信裡除了安茜的名字用了字母z代稱,整個事件過程和安茜說的相差無幾。溫劭華也公開接受了採訪,對於記者的問題,幾乎是鉅細靡遺地解釋了清楚,撇清了宋陵澄在這件事上的關係,只是在問及是否安茜的問題上選擇了保留。宋陵澄也看到了他的道歉宣告和採訪,無論是致歉書還是鏡頭前,溫劭華的表現絕對算得真誠,無一絲一毫的掩飾和隱瞞,只是宋陵澄沒有感動的感覺,也感動不起來,這樣的致歉宣告和採訪早在當初事情剛鬧出來時就完全可以給她澄清的,卻硬生生拖了半年,拖到她和沈司珩找到了證據拖到了他們給他施壓才站出來道歉,這樣的道歉於她其實沒有絲毫意義,反倒會讓宋陵澄覺得,當初他或者安茜是存了陷害她的心思。安茜依然沒出來道歉,也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任何的回應,她就像突然消失了般,連電話也打不通了。直到兩天後,安茜的父母哭著給她電話,安茜自殺了。宋陵澄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被這個訊息震得幾乎無法反應。宋陵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醫院的,剛到手術室外就看到安茜的父母在長廊外哭,哭得雙眼紅腫。安茜是割脈自殺,還在手術室外搶救。好在搶救及時,人是活過來了,但從手術室推出來時,整個人瘦削蒼白得像變了個人,沒有一絲生氣,她的父母一人握著她的手,一直哭一直哭,宋陵澄看著特別心酸難受。這種難受從她離開醫院都沒辦法排遣開來,有時候宋陵澄是真的特別恨安茜的,明明是她做錯了事,也是她這麼縱容著把髒水潑到她身上來,害得她一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中,幾乎萬劫不復,現在好不容易沈司珩幫著她慢慢站起來了,安茜眼看著要敗露了,又自私地選擇一了百了。可是雖然恨著,宋陵澄卻不能把她怎麼樣,面對這樣死氣沉沉躺在病床上的安茜,她罵不得說不得打不得更不可能公開告訴所有人,就是她安茜插足了溫劭華和關倩的婚姻,然後把髒水潑到她身上來。對於一個連死都不怕卻害怕面對的人,宋陵澄除了滿心的無力感再無其他,但她又迫切地想要宣洩心口上堵著的那口氣,所以從離開醫院後,宋陵澄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去了溫劭華那裡。溫劭華還在家縮著,人憔悴是憔悴,但至少是好端端地活著。宋陵澄是來找溫劭華髮洩的,不是同情安茜只是堵著一口氣沒處發,如果不是溫劭華,所有的破爛事都不會有。宋陵澄幾乎在一進門就抓過了任何能抓的東西朝溫劭華扔過去,她有內力,就是幾張樹葉都能變成傷人的利器,一片一片凌亂地朝溫劭華削去,射完了樹葉射撲克,一張接著一張,溫劭華只能狼狽地四處躲著,等溫劭華躲累了的時候,宋陵澄也扔累了,撐著牆在一邊喘粗氣,美眸死死盯著溫劭華。宋陵澄知道她做這些完全沒有意義,只是她憋了太久,作為公眾人物面對已經嚇到自殺的安茜她甚至不能在媒體前好好為自己說一句話,只能將這份氣全部撒到了溫劭華這裡來。溫劭華雖然躲得快,但架不住宋陵澄飛撲克的速度,臉上還是被撲克割了不少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