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獅子伏在男人胸膛之上,不停搖著他的腦袋:&ldo;嗚嗚……總是做不成,那你都不舒服了,你還想要我麼?&rdo;男人無奈地哼了一聲,按住了折騰打滾兒的小獅子:&ldo;要你,要你!乖,別鬧了~~~&rdo;&ldo;那你怎麼也不著急呢,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在乎呢?&rdo;陳言一臉地無可奈何:&ldo;那我在乎不在乎的,能怎麼樣呢?我說應該等結婚以後再做吧,你非要現在做,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來麼!乖~~~&rdo;男人輕輕含住姑娘的鼻尖吻了吻,那時候心裡在想,就算是殺豬放血,咱也得領個合法營業執照是不是?這沒有證兒就硬上,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心虛果然影響老子的臨場狀態啊!姑娘那時卻在想,咱本來是想試車,結果試到最後,車子效能如何尚不清楚,貌似自己這條路就修得有問題!結婚以後……嗚嗚嗚~~~網上那一對兒婚後八個月還是處男處女的倒黴蛋,不知道最後通關了沒有?程溪溪恍惚覺得,這倒黴催的狼狽命運看起來很可能也要砸到她和小陳先生的頭上!又是一年的感恩佳節,這一群淪落天涯的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火鍋水滾,羊肉亂燉,白氣繚繞,熱鬧喧騰。兄弟們攬肩搭背,交杯換盞,茫茫長路,各自惆悵。女人依偎在男人身側,香襟暖懷,盈眉笑眼,淚光中透溢著滿足。胤旭初進門與眾人寒暄,蔣佩芸跟隨身後。蔣小姐與程姑娘貿然打了照面,一個略顯尷尬,一個心情迥異,相視各自垂首一笑,過往之隔即如過眼浮雲。蔣小姐如今憑著她的美國學位重新找了一份工,又花錢請律師辦了身份。官家千金頭一次跟這一群窮留學生扎堆吃飯,還顯得不太合群,又拉不下臉來主動和旁人攀談,於是只低頭默默吃著羊肉,不多廢話。偶爾抬眼偷偷瞟一下胤旭初,濃密羽睫之下,眼波往返流連,嘴角忐忑笑意。劉海洋起身拉著胤旭初喝酒,蔣佩芸一起端起了杯子。幾杯啤酒下肚,蔣小姐終於在這熱絡席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戰略位置,於是很豪爽地幹掉了遞到胤旭初面前的所有杯子。這姑娘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別的不行,吃席喝酒是很行的!劉海洋哪裡是蔣小姐的對手,很快就暈頭轉向敗下陣來,換上小朱。小朱撐了幾杯,一看對方女將那個乾脆利索,手起杯落,臉不變色心不跳的架勢,立即知道遇上了高手,趁著還沒倒下趕緊先撤,轉臉揪住小陳先生,給爺們兒頂上!陳言皺眉看看胤旭初,甩個眼色:怎麼著,你不跟老子喝,拿你媳婦頂事兒?胤旭初滿不在乎地擼起袖子,一手搭在桌上,眯眼看看陳言,挑眉橫了一眼程溪溪,那意思是說:怎麼著,陳言,要不然老子跟你喝,我媳婦跟你媳婦喝,你等著看今天這間屋裡誰第一個趴下!小陳先生揉揉頭髮,無奈合計,靠,好吧,我媳婦典型一個窩裡橫,出了門就是一枚廢物!老子只能一個戰你們兩個了……小獅子狂甩頭髮:嗚嗚嗚~~~,你們又合夥欺負我男人,不嘛不嘛~~~席間眾人都是酒意半酣,忍不住聊起這些日子以來,人事的滄桑,世事的變遷,各自感慨動容。話說那鄭師兄在病房趟了一年有餘,在這年秋天的某個月黑風急之夜,醒了。不醒還好,這一醒可就麻煩了,醫院對於這一年的拖欠再忍無可忍,直截了當地對其一家人講,要麼交錢,要麼出院。病人仍然口齒不清,腿腳不靈,出不得院又交不起錢,這如何是好?屋漏偏逢連夜雨,移民局官員來小鎮掃蕩,連鍋端了好幾家中餐館的後廚房,發現躲在小黑屋裡刷碗配菜的這一群老幼小工全部是非法移民。鄭家老頭也在其中,直接被帶走羈押。老婆子急得滿地打滾。中國城裡的幾個老移民給他們老兩口出了主意,你兒子這個書也沒法念了,學生身份也沒有了,一家子都非法移民,就安心等著美國政府遣返吧。反正這一筆遣返費用是政府自付,美國佬自願充當冤大頭,正好幫你把那半個植物人給挪回國去!盧崢在春天裡得到了宣判。圈子裡的人從當地報紙上得知,以故意殺人未遂罪被判了八年,從看守所轉移到了監獄服刑。然而,在服刑半年之後,這人在囚室裡用襪子連線成套索,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