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程溪溪是剛才忽然想起來胤旭初當年跟她說過的一些話,甚至因為她一個人半夜走路回家,不肯叫他來接而慍怒。她現在才明白,這男人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別人,是個正人君子,有善心也有責任感;他顯然是以前聽說過當地類似的事件,所以對這個比較敏感,就是怕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邊會出事兒罷了。程溪溪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也很幸福。她有時候就是太不知足了,要求太多了。現在回想起來,她跟陳言之間鬧得那些小別扭都算個神馬事兒啊?純屬是她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沒有蛋還閒得腰子疼,沒事兒就挑頭找男人掐架。他不願意跟自己吵,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她還挺不樂意,嫌這小日子過得不夠刺激不夠娛樂,真有病啊~~~姑娘撅著小嘴,伸出小手指劃了劃對方鎖骨的形狀,甜膩膩地說:&ldo;陳言哥哥,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也不欺負你了。。。。。。&rdo;陳言驚異地挑起眉毛,眼裡立刻閃過一絲壞笑,嘲弄地看著她說:&ldo;真的?那你以後準備去欺負誰啊?&rdo;他第一反應竟然是琢磨,你去欺負胤旭初試試?你看那廝會不會滋毛!你也就敢折騰我!靠!本來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小獅子,一聽這話立刻齜牙撲上去咬人。因為對方的表情根本就是在說:就憑你?你不欺負我才怪了呢!你敢欺負別人麼?陳言被她按在沙發上咬住了喉嚨,疼得求饒:&ldo;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rdo;程溪溪按住他把手伸下去咯吱他腋下。男人立時暴跳,癢得不行,差點兒從沙發上嘰哩咕嚕滾下來。程姑娘笑著丟擲個媚眼兒說:&ldo;哎,人家說有癢癢肉的人,有人疼哦~~~有人疼你麼,有麼有麼?&rdo;陳言躺在沙發上,半閉著眼,臉上積聚起一層豔麗笑容,表情像一隻心滿意足的波斯貓,喉嚨裡低低地哼出一聲:&ldo;嗯,有。。。。。。你最好了,最疼我了。。。。。。&rdo;程溪溪捧著陳言的臉,細細地勾勒。這個男人的性格多麼寬容,他的懷抱多麼有安全感,多麼值得信任啊!程姑娘感悟到,自己之所以如此看重小陳先生,很大一部分是對這個可以依靠的胸懷的強烈依賴和真心讚賞。25色戒鑑於半年多前那一場大勝仗帶來的美妙回憶,程姑娘想要重溫往事。於是那幾日又在聖塔公寓家中開了一次爬梯,宴請小陳先生的一群酒肉兄弟,小朱、老裴、吳英德、那兩個工程系女同學,當然還要捎上沒人給做飯的彭宇。程溪溪穿著圍裙拎著鍋鏟,客廳裡揮灑自如,儼然一副賢惠主婦的風采模樣。她照例做了最拿手的羅宋湯招待大家,還燜了香噴噴的紅燒豬腳和幾道家常炒菜。陳言以男主人的身份坐在桌子正中上位,拎出幾瓶紅的啤的,招呼大家倒酒喝酒。程姑娘把一道一道菜端上來,讓大家先吃,自己慢慢忙活。她知道男人在自己哥們兒面前最在乎這種面子,所以女人這時候一定要顯得溫柔賢惠,要入得廚房,出得廳堂,進得臥房啊~~~她不時走到桌邊斟酒佈菜,還故意很溫柔很曖昧地伸手撫弄自家男人的頭髮和後頸。陳言只用眼神跟她暗暗交流,用別人讀不懂的電波互相溝通,什麼話也不說。席間幾位單身男士咂吧著筷子津津有味地啃著豬腳,喝著牛肉湯,再將那豔羨的、嫉妒的、甚至是仇恨的目光紛紛投射在小陳先生身上。那眼神分明是說,你丫祖墳上插的什麼草,美人草?這是哪輩子修來的豔福和口福?日日美食當前,夜夜美人在懷!彭宇喝光一碗湯又巴巴地去鍋裡盛,嘴裡嘟囔著:&ldo;陳言哥哥真是太幸福了,真是,太幸福了這小日子過的。。。。。。&rdo;小朱接茬兒說:&ldo;陳言我告訴你,你現在不是老子的兄弟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他孃的現在就是我們的階級敵人!&rdo;此言一出立刻獲得群眾的熱烈響應。陳言冷冷地白了那廝一眼,沒搭理他。他一邊兒慢條斯理地扒飯,一邊兒又幹掉一杯紅酒,面色看起來平靜優雅,那微微顫動的嘴角卻暴露了心頭赤果果的驕傲和得意。席上最亮點的節目,自然是大家坐一塊兒&ldo;每週一更&rdo;老裴的糗事兒。小朱嘴裡啃著一塊蹄膀,滿臉油花花地說,有一天,老裴這廝早起去學校,出門兒一看,咦,我的腳踏車怎麼了?原來這廝的腳踏車,夜裡被人偷了!可是沒偷走,車還在原地擱著。他本來是把車前輪兒給鎖柱子上的,結果前輪兒被從車身上卸下來了。他轉臉兒一看,栓在同一根柱子上的另一輛車,是鎖的後輪兒,但是沒鎖的那隻前輪兒被卸掉了,也都扔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