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全程都沒有跟她講什麼話。山路上人很多,他還要招呼別人。姑娘覺得快爬不動了的時候,陳言慢條斯理地停下來,似乎是在等她。他悄悄卸了她的揹包,背自己身上了,然後又匆匆走到前邊去了。嗚嗚~~~臭男人,為嘛不等我一起走呢?程溪溪看著陳言消瘦模糊的背影心想,至於麼你,不就是周圍有很多人看著麼,你就不理我了,哼~~~累死累活地爬上山頂,一群人在山頂照相。有個男生不時上來跟程溪溪攀談,看起來對她挺感興趣,還給她喀嚓了好幾張相片。程溪溪心想,好吧,可能我今天穿得是有點兒少。。。。。。她斜眼瞄了瞄某人,帶個棒球帽遮著半張臉,默默地拍風景。哼,還離我挺遠,真討厭。程溪溪故意大聲跟幾個男生說說笑笑,站一起照相照了半天。陳言貌似沒什麼反應,只是下山以後才把書包遞還給她,啥話也沒說。回來後那個給程小姑娘照相的男生就匆匆發來了照片,信上說照片裡她看起來非常好看。好看麼?程溪溪心想,可是某人也沒怎麼看我啊~~~她轉手就把那封信連照片全都轉發給了陳言,說這是某某男生幫我照的照片。照片全都是她穿吊帶小背心的,圓圓的臉蛋曬得紅紅的,像一隻誘人的大蘋果,額前還淌著汗水。陳言的回覆淡淡的,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程溪溪有點兒小小的失望,這男人是淡定帝,對什麼都無所謂啊,嗚嗚嗚~~~那一陣子,因為陳言的一次邀請,程溪溪參加了他一夥熟人的火鍋聚會。程小姑娘溫柔可人又活潑大方,又很熱心地帶了菜菜來跟大家分享。因此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次次都被邀請,因而順利打入了某人的本來也沒有很大的社交圈子。程溪溪因此結識了不少理工科各系的男男女女,發現學校裡原來還有這麼一撥她之前完全沒注意到的中國人,也發覺小陳先生身邊原來還是有女同學的。有兩個跟陳言一直很鐵的哥們兒,在當年剛來這兒的時候,三個男生就一起住在isvista相依為命。一個是化學系的小朱,算是程溪溪的校友,參加過化學奧賽的牛人,很可愛很唧唧呱呱的男孩兒;一個是電子工程系的老裴,陳言的校友,很內向很老好人的一枚學術大牛。席上還有陳言系裡的兩個女同學,都是很典型的工科女生,溫和而文靜。程溪溪又見到了豪爽的小林姑娘,因為小林的男友也是這一群吃貨酒徒中的一個,逢飯局必到。她注意到還有一個新來的女同學。那女孩子長的挺漂亮的,叫鄒海萍,是計算機系的。那姑娘與程溪溪一見如故,聊了很久。她說她是從科羅拉多大學轉學過來的,他們那邊挺冷的,但是房子便宜,在這地方租半間宿舍的錢,夠她和她男友倆人在科羅拉多租個兩室一廳了。程溪溪問你男友也過來了麼。鄒海萍說他沒來,倆人兩地,有空會飛過來看她。他們這個小團體裡還有一寶島臺灣帥哥,平日講話一口標準灣灣國語,臺式偶像劇的那種,賊硌硬人(北方話&ldo;硌硬&rdo;是彆扭,不舒服的意思)。上了飯桌卻是抄杯子擼袖子,顯出吃貨的英雄本色。臺灣帥哥跟程姑娘自我介紹,說我叫吳英德,英俊的英,品德的德。。。。。但是可惜,我姓&ldo;吳&rdo;。程溪溪大笑。帥哥繼續無奈地說,我弟弟比我還要活得不開心,因為他就叫吳品德。一夥人週末經常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非常開心。小朱和老裴現在還是室友,聚餐一般都在這倆人的住處。小朱博士每次席間都端著酒杯給大夥兒&ldo;每週一更&rdo;老裴博士最近的糗事。上次是說這廝狂迷打遊戲,有一次放學回來連背後的書包都沒放下,坐到電視機前就開始打遊戲,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小朱做完了飯,吃完了,刷完了廚房,一回頭,這廝還在打。小朱去睡了,睡醒一輪兒,半夜起來,發現這廝還在打。而且直到半夜,屁股都沒挪個窩兒,連背上的雙肩揹包還沒有放下來,一直就傻了吧唧地揹著!這次是說到這廝去at上取錢,臨走記得把卡拿走了,但是錢還掛在那兒沒拿。回家轉了一圈兒才想起來剛才我不是去取錢了麼,錢呢?於是老裴又回去了,錢當然已經沒了。這還不是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嚴謹地富有研究精神的未來的科學家老裴同學,一定要弄明白他的錢是怎麼沒掉的,於是又操作機器取了一次錢,眼睜睜地讓錢錢掛在那裡,親眼看到機器在兩分鐘以後自動地把那幾張鈔票給吞了回去,這才滿意地回家,給銀行打電話,說你們現在可以把我的錢還給我了‐‐是兩次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