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溪覺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他怎麼了?身後劉海洋在叫,問陳言哪一種大罐的堅果好吃,陳言聞聲疲憊地直起身,過去給他挑堅果。劉海洋很磨蹭,又在巧克力堆裡挑挑揀揀了半天,和陳言嘀咕買這個還是買那個。程溪溪覺得真無語,一大老爺們兒買個零食也要問室友的意見麼?她覺得這人真是太礙眼了。而且小陳先生看起來很累很難受的樣子,小姑娘忽然就覺得自己身上的母性大爆發了,剛剛還想咬死這個人,現在又心疼得不行。從副食店出來,陳言問她還需要去哪裡。程溪溪搖搖頭,她覺得哪裡也不需要去了,已經gaover了。對方很禮貌,很剋制,也很給面子,但是就是不跟她更進一步。她覺得自己已經明白對方的答覆了。她再蠢也不會蠢到同時帶兩個男生去吃冰激凌,簡直傻死了,沒有比她更傻冒兒兼自作多情的姑娘了。開車返回宿舍的路上,程溪溪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注視著陳言,緩緩地張口問出來:&ldo;你的名字,是哪一個字?&rdo;陳言正開著車,有些詫異地迅速瞥了她一眼,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姑娘要問什麼。他輕聲說:&ldo;上課發言的言。&rdo;程溪溪轉過頭,迅速閉上了眼睛。這算是天意吧,天意註定了她今日的失敗。她手包裡的那張cd上,寫錯了對方的名字。事實上,她認識這個人這麼久了,還沒有機會開口問對方名字怎麼寫的,也不好意思繞道兒問別人打聽這個。學校網站和一切字面資料上,寫的都是yanchen,沒有漢字,他們往來郵件署名也都是用英文的。聽起來多麼地可笑啊,她竟然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名字到底怎麼寫的!她昨晚上想了半天是哪個字,炎,言,巖,研?最後胡蒙了一把,寫了研究的&ldo;研&rdo;。蒙錯了,天註定這東西就送不出手。那天最後,陳言幫她把幾袋子東西拎到她房門口地上,沒有進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這樣算是告別麼?回到家裡,程溪溪從包裡掏出那張cd碟,最後看了一眼,扔進了垃圾桶。那天她坐在床上哭了很久,是真的太傷心太難受了,眼淚流個不停,眼睛鼻子都哭紅了。lisa很關心地過來問她怎麼了。程溪溪說:&ldo;我喜歡一個男人,可是他不喜歡我。&rdo;lisa問是中國人麼?程溪溪點頭。lisa問:&ldo;你怎麼確定他不喜歡你?喜歡你的男生很多啊,那個沒事兒就打電話來的男的,那個墨墨小哥,還有ike。。。。。。&rdo;程溪溪搖搖頭,說:&ldo;他肯定不喜歡我,我追了很久了,沒有希望了。&rdo;lisa問明瞭情況,詫異地問:&ldo;那男人竟然就住咱們樓下麼?&rdo;程溪溪點頭,說:&ldo;你覺得如果他有一丁點一丁點地喜歡我,他會怎麼做?&rdo;lisa撓撓頭想了想,猶豫著應該跟傷心欲絕的程姑娘怎麼說才能讓她不至於太傷心。可是她最後也不得不繳械投降:&ldo;如果小陳博士對你有一丁點地感興趣,都這麼久了,他至少應該請你去他家喝一杯,或者上樓來串個門兒。&rdo;然後呢,更進一步,他想幹嘛不行啊?我靠,這樓上樓下的就幾步路啊!妞兒都自己送上門了,泡一下能累死他,麻煩死他啊?!說實話,也就是因為那時候網路上還沒開始如此瘋狂地流行什麼文同人文。如果是在今天,小程姑娘能做出的最後結論肯定就是:老孃是不是瞎了眼,看上了一個gay?程姑娘一定會琢磨,這廝隨便對哪個男人都比跟我要親熱!看起來那麼幹淨細緻的外表,內斂沉穩的氣質,頗具小說裡描寫的很多gay元素,這廝t八成就是個彎的!15艱辛歲月程溪溪那學期的幾門課程唸的非常吃力。有時候課業太忙也是個好處,讓她沒有太多時間自怨自艾和顧影自憐。哭完了生活還得繼續,這苦日子還得她自己來熬。她宿舍裡仍然是夜夜笙歌。很快lisa同學跟智利來的另一個男生打得火熱,那男的好像叫alfredo,聽著像某種義大利粉調味醬的名字,倆人整天在宿舍裡膩膩歪歪。程溪溪問lisa,這幫人不是過完這學期回南美洲了麼,那到時候你咋辦?lisa有點兒憂傷和失意地聳聳肩,意思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