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雅很喜歡小白猿的新圍裙,覺得小路路好看極了,越看越像一隻性感又美味的小母野人,皮肉嫩,手感好,滑溜溜,香噴噴。路天卻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這一身麻將牌圍裙咋這麼像博物館裡展覽的死人身上穿的&ldo;金縷玉衣&rdo;吶?!那個腦門上扎著彩色髮箍、髮箍上還插了兩根犀鳥羽毛的土著酋長,在族人的簇擁下出來接見造訪者。酋長的臉膛上長了一圈捲曲濃密的鬍鬚,兩條深褐色的腿上也佈滿了絨毛。酋長對於眼前這兩隻光溜溜不長毛的猴子表露出驚訝。他們的部落是以多毛為美,女人們喜歡觸控和品評男人的毛髮,作為選擇配偶的重要條件。像這兩隻黑猴子和白猴子的模樣,面板光滑單調得就像黑河裡的兩條亞馬遜河豚,在這部落裡都找不到物件。路天也終於弄明白了,這幫土著武士為嘛走到哪裡都要懷抱一隻大西瓜似的東西。方才離得太遠沒看清楚,現在近在咫尺他才看明白,那根本就不是西瓜。他們抱得是自己的蛋!路天悄悄地用手肘杵了一把同夥,低聲哼唧:&ldo;呃,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蛋……&rdo;海雅還沒有學過某個單詞,但是那麼大的蛋擺在眼前,傻子都看得明白:&ldo;唔,嗯,好大……&rdo;路天的嘴角不停抽動:&ldo;這個,呃,比鴕鳥蛋都大,這一定是史前就已滅絕的恐龍蛋……&rdo;這部落裡的每一個男人,胯下都吊掛著一枚巨蛋,大得大如西瓜,小得也至少是一隻香瓜,重重地墜在兩腿之間,走到哪裡都得倆手抱著,丟不掉,也不能撒手,難怪走起路來像一隊搖搖擺擺的企鵝。那位酋長大人果然是當頭領的,尺寸很是彪悍,胯下之物形如感恩節等待豐收的一隻大號南瓜。南瓜酋長也難得地會說幾句西班牙語,吭吭巴巴地跟路天比劃,嘴裡蹦出一個又一個蹩腳的單詞和不連貫的句子,如果哪一枚單詞碰巧和路天腦子裡很有限的西班牙文詞彙撞上,倆人就實現對接了;要是撞不上,基本就是誰也搞不懂對方的意思,交流基本依靠手勢和麵部肌肉的蠕動。其實大多數情況下,對於叢林原始居民來說,比語言交流更有效率的其實是實物的交換。路天很聰明地提醒海雅不要空著手去拜訪鄰居,還是要先禮後兵;能用好處收買到手的朋友,咱絕對不要把他們變成自己的敵人。海雅背了一簍子採摘來的噴噴香的堅果,外帶幾大串肥美多汁的桃梅。路天本來是讓海雅把果仁都剝好,用掌葉打個漂亮的包裝,帶去送禮,可是小黑猿拽拽地聳了聳肩,嘟囔著說:&ldo;不是喂路路吃,哼,不給剝果殼……&rdo;南瓜酋長表現得很高興,一手託著他胯間的大南瓜,一手招呼小黑猿和小白猿到他的茅屋中做客,很堅決地想要化敵為友。巨蛋部落路天並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有二百來個子民的土著部落叫什麼名字,於是私下裡就管他們叫做巨蛋部落。這幫傢伙到是和阿伊娜小妞那個黃瓜套子部落挺般配,正好可以湊成一對兒。簇簇擁擁的茅屋組成的小村落中,土著人吆喝驅趕著幾隻很是肥壯的巴西貘,把它們關進有圍欄卻沒有頂棚的簡陋牲口圈裡。這大約就是他們豢養的牲畜。酋長的屋舍已經算是部落裡最豪華和寬敞的一間茅屋,看在路天眼裡,像是進了半坡遺址。叢林中潮溼多雨,小屋的地面上架了一層鵝卵石作為滲水層,石頭上面再鋪以黃泥做為地板;四圍幾根粗木樁子支起圍牆,藤蔓蒿草和著黃泥,糊成牆壁;乾枯的茅草堆成尖聳的屋頂,草鬚子在風中招手,彷彿隨時就要被風兒掠走。南瓜酋長拿出蒸煮的食物給客人享用:&ldo;吃,吃!&rdo;食物看起來像是荷葉包裹的餈粑。開啟來一看,原來是蒸熟的大蕉。芭蕉樹上結出的那些鐮刀狀果實,生吃很是青澀,做熟以後口感卻十分綿軟,舌尖洋溢著蕉葉的清香。土著人待客的飲料像是一種味道醇厚的牛奶,小陶碗盛著,端到眼前。路天猶豫了一把,架不住南瓜酋長的熱情勸飲,灌了一大口,舔舔嘴唇,那味道含了濃重的土腥味兒。南瓜酋長咧開嘴巴,笑呵呵地說:&ldo;這個奶,好東西!我們部落的男人,都是喝這個!喝了這個,才能長得雄偉,健壯!&rdo;路天腦子裡一激靈,趕忙問:&ldo;你們部落的男人,那個,那個,為什麼可以長得那麼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