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猿氣呼呼地齜牙:&ldo;不許摸我!兩個男人授受不親!&rdo;路天把頭轉過去不搭理海雅。海雅只能從背後環住他的脊背。路天氣得用臀部用力拱向對方,一屁股正好拱到對方的胯上。海雅嗚咽了一聲,在路天的屁股上蹭了蹭,大約是發覺這樣竟然很舒服,於是把他摟得更緊,時不時地蹭兩下。小路少爺很憤怒,小流氓海雅這人臉皮也忒厚了,咱以前把妹泡妞兒的時候,都沒有像你這麼死皮賴臉直接騎上來的!再說了,爺是個妞兒麼?!後來再趕路時,路天檢了半隻大號椰子殼,用刀尖在邊緣鑽兩枚小孔,柔韌的麻藤穿上,掛在自己的皮帶扣上。滴稜鋃鐺得,雖然比較礙事,至少可以遮擋一下某些猥瑣視線的無禮糾纏。他發覺海雅總是在盯著自己,在他兩腿之間瞟來瞟去。或許海雅壓根兒就沒有看,但是路天很心虛,老是覺得對方在偷看自己。二人很快就回到了隱匿於黑河中游雨林叢中的馬瓦赫部落,低調悄然地溜進部落宿營地的範圍,神不知鬼不覺。路天回到部落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他的&ldo;日曆樹&rdo;那裡算日子。一棵面板光滑的橡膠樹,樹幹被他的獵刀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深痕。每一次看到太陽昇起,他就在這棵樹上刻一道皺紋,如今已經刻出了三十道痕跡。這次出遠門晃盪了四天,路天得把漏掉的這四道刻痕給填補上。如果不掰著手指頭計算一下日子,他只怕很快就會自己將自己拋棄在這一片渺無人煙的密林深處。梅的表情很是擔憂和氣憤,一掌把小黑猿擒在自己懷中,抱得緊緊的,嗚嗚咽嚥了很久。隨後惡狠狠地盯住小白猿,伸手就是一掌掄上來。野人媽媽憤怒地咆哮:都是你這小混蛋,帶壞了我的寶貝兒子!路天:&ldo;噗,至於麼您……我又沒帶他離家出走!再說了,您這寶貝兒子已經夠壞的了,原始天然小流氓一個,還用得著我帶壞他麼!&rdo;路天做賊心虛地觀察了一下王狄巴的動靜。那廝看見了自己,依舊擺出一副傲慢與厭惡的表情,似乎也沒有其它什麼表示。他估摸著,這群紅毛野人智力遲鈍,腦容量裡的記憶片段亦是稍縱即逝,只對眼前的事物有印象,吃了這頓就忘記了上頓,因此早就把女俘虜阿伊娜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是野人媽媽梅的神情總有些異樣,看起來心情煩躁焦慮不堪,一路走一路用手掌扇飛頭頂兩側的枝椏。她支派海雅去給她採巴西藍莓,嘰嘰咕咕比劃了半天,要大號的,最大串的,生長在黑河河口附近的藍莓,別地方摘得她不吃!海雅屁顛屁顛地滾去了。這傢伙一貫很是孝順。路天也要跟著一起去。不然待在宿營地裡陪著一堆紅毛傢伙,大眼瞪小眼,看著&ldo;漢堡包&rdo;、&ldo;游泳圈&rdo;對著他們這些雄性不停地搔首弄姿,雄性們再時不時地為了她們幹上一架,這樣的生活很是無趣無味。獸媽卻又一把拎過路天,吩咐他去給她採桃梅,不要附近能找到的桃梅,只要黑河上游桃梅樹林裡採摘的,不然她不吃!路天覺得梅大約是更年期快到了,真他媽的難伺候!也不知道馬瓦赫野人的壽命大約是多少。周口店的北京猿人據說能撐到二十歲的就已經很牛掰,在部落裡德高望重了。以紅毛小野人們火箭一般的膨脹和成熟速度,他們的壽命也不應該很悠長。他獨自在無花果雙行道上攀行,百無聊賴,四下張望著哪裡有成片的桃梅林,心裡琢磨著不如把獸媽交代的任務就地儘速解決。其實哪裡採摘的桃梅味道不一樣?何必要跑得那麼遠,也就是海雅那隻沒有腦子的小笨蛋才會傻兮兮地跑去黑河河口摘藍莓。就不信梅的那一根舌頭還能分辨出同種水果不同產地的區別!哼哼!小路少爺正在為自己高出其他叢林居民截然一籌的智慧沾沾自喜,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非比尋常的聳動。高大喬木的觸手和枝杈紛紛斷裂,噼哩啪啦,被野蔓纏藤連結成汪洋一片的樹木徑自顫動起來,震顫的韻律從很遠處一直傳遞到小白猿腳下踩到的枝幹。路天驚詫地回頭,為時已晚,一隻巨大的長滿紅毛的&ldo;門板&rdo;迎面襲來,一掌將他從樹上擊飛。他的瘦長身體從無花果樹冠叢中蹦出,空中劃落一道隕石弧線,倒栽蔥躥進了一大棵羊齒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