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欣然點頭,對這土著姑娘的地理常識相當地欽佩。他又向阿伊娜打聽最近的海港是哪裡,姑娘茫然地搖搖頭:&ldo;我沒有見過大海,我和我的族人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雨林深處。&rdo;阿伊娜有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兩隻彷彿能夠流淌出蜜糖的黑棗,內中的瞳仁活潑靈動,純黑色的睫毛翹動呼扇。她的目光不時飄向身邊的海雅,視線在馬瓦赫黑猿俊美的臉頰、寬闊的胸膛上反覆遊移。海雅仍如往常,一絲不掛。阿伊娜好歹還穿了個圍腰,海雅這小混蛋比人家姑娘還要不知羞恥,天然呆滯的臉龐上分明掛了一副&ldo;爺是原始流氓爺怕誰&rdo;的大無畏表情。路天暗暗開始怨念,自己不過就是多穿了幾件衣服,風頭就被裸奔的海雅徹底掠走!他心頭閃過一絲衝動,要不要扒光了跟海雅拼一拼,吸引一下阿伊娜的目光?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脫光了他會輸得更慘。從一個爺們兒的角度來度量,海雅的身材忒完美了,肩寬腿長,胸膛和大腿上的肌肉不多不少,每個部位都長得恰到好處。路天甚至很猥瑣地偷偷衡量了一下小黑猿某個隱秘部位的尺寸,汗顏地發現,自己身為一枚血統純正的中國男人,那個部位的長度和圓周也並沒有多麼地雄偉……因此還是穿上衣服相對更能夠體現路小少爺的瀟灑與體面。==||阿伊娜表現出口渴的樣子,要去河邊打水。路天趕忙自告奮勇地爬下樹去取水。因為小白猿想要顯擺一下,他懂得用獵刀削出裝水的竹節水筒,懂得製造和利用工具,海雅不懂。你讓海雅去給你取水?他除了知道撿椰子殼用,要麼就是直接用嘴巴把水給你銜來!黑河中上游的水比下游要清澈許多,從高原上匯流下的泉水,尚未遭到腐殖質的汙染,還可以飲用。路天用竹筒很認真地撇出黑河最表層的清水,濾過下層的枝葉殘渣。他腦子裡只想像著美麗的阿伊娜接過水筒時會是什麼樣感激的表情,絲毫沒有察覺到黑河中央的異樣。就在他伸臂夠向稍遠一些的河水時,原本靜謐無聲的河流中風暴驟起,一塊緩慢漂浮的枯木驀然騰起,水花四濺,一張血盆大口向著路天迎面撲來!小路少爺毫無防備,身子的重心不穩,擎著竹筒的手臂下意識的一擋,護住頭顱。飢腸轆轆的凱門鱷直接一嘴搶過小水筒,鋒利的牙齒將小筒子嘎蹦嘎嘣嚼了個粉碎。路天跌進了淺水,從腰間抽出獵刀,反身要與鱷魚搏鬥。還沒等他來得及耍一招瀟灑的蛟龍轉身飛踢式,馬瓦赫黑猿的身影呼嘯而至!海雅一腳猛蹬樹幹借力躍起,頎長健碩的雙腿在空中開弓,右腳腳背掄起,狠狠一腳踹上凱門鱷的頭顱。鱷魚被踹飛好幾米,身軀平貼著水面滾走,尾巴仍然很不服軟地拍打著水面,河水中一片水花狼藉。海雅落在水裡,一把拽住路天,將他拖上了岸。路天很鬱悶地喊:&ldo;你拽我幹嘛啊?爺手裡有刀,我要去宰了這隻大鱷魚!!!&rdo;凱門鱷吃了悶頭一虧,這時毫不示弱,掉轉過頭,飛速衝殺而來。海雅一把推開了路天,迎面而上,斜刺裡下腳,一腳將鱷魚踢上了佈滿淤泥的河床。鱷魚張開大嘴想咬,海雅在空中躍起,躲開血口,一腳踩住了鱷頸。他用兩隻有力的手掌,一手鉗住鱷魚脖頸,一手掰住了對方猛張的大嘴,用力將凱門鱷的上顎向腦後掰去!馬瓦赫勇士的一頭長髮在頭頂飛舞,肩頭的肌肉錚亮發光,兩隻黢黑小臂因為發力而緊緊繃住,青筋暴露。大鱷的身軀在他手腳鉗制之下劇烈地掙扎搏鬥,兩隻玻璃眼球驚恐地對在了一起,視線聚焦於它自己被擒住的嘴巴,卻無法擺脫出海雅的力道。海雅眼中閃出凌厲的殺氣,兩道黑眉驟然倒豎,手掌緩緩加力,將鱷魚的上膛不斷朝著反向掰去。這時突然大吼一聲,胸腔子裡隆隆轟鳴不止,掌力驟然爆發,狠狠地將鱷魚的上顎掰斷,手掌砸向大鱷的頭顱,鐵一般堅硬的拳頭將鱷魚的顱骨砸碎!路天在咫尺距離之外,看到了海雅徒手滅掉凱門鱷的彪悍一幕,胸膛劇烈起伏跳動,驚得都忘記了呼吸。他下意識地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口腔上膛,突然感到不適,很疼,靠,真疼!真他媽的替凱門鱷感到不值!無上限地仰望強者的同時,還是忍不住無下限地同情弱勢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