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千歲淡淡一撇嘴：&ldo;也沒什麼，只不過，我今時今日尋求你幫我做的事，當年也曾找過你父親，就是想求他助我回來。&rdo;原來就是這樣簡單，因此房千歲借鎖龍井事件有意接近楚公子，確是有備而來，一開始沒對楚晗講實話而已。楚晗更詫異了：&ldo;難道我爸沒有理你，拒絕幫你？&rdo;以他對他爸為人的瞭解，楚珣絕不是這樣冷漠的人。房千歲一聳肩，不想講岳父大人的是非，但不回答就是預設。楚晗皺眉：&ldo;哪一年的事情？&rdo;房千歲答：&ldo;十五年前。&rdo;楚晗一驚：&ldo;十五年前……你那時見過我爸？&rdo;房千歲：&ldo;怎樣？&rdo;楚晗：&ldo;你確定你見到楚珣本人了？&rdo;房千歲躊躇著回憶：&ldo;沒有，我沒見到他本人。我在道上著人捎信予他，他避而不見，沒有露面……隨即就有人開始追到房家，四處查我底細，很快有關部門發了通緝令，竟然說要抓我……&rdo;那一年房三爺遠走他鄉，沿黃河一線逆流而上，藏身於秦嶺密林中，後來到了青海。在青海也並沒有尋到他小九弟的蹤跡，只能潛在青海湖底，暫避風頭。然而小房同學不喜歡鹹味太重的湖水，又不適應高海拔乾燥稀薄的空氣，水土不服，日子過得不爽。這樑子算是結下了。當然，這些都過去了。時至今日，當初吃的虧都賺回來了，一個楚公子抵消十五年怨恨。楚晗聽到這裡反而長出一口氣，篤定地說：&ldo;就是個誤會，那不是我爸做的。&rdo;他解釋說：&ldo;時間點對得上。十五年前，就是那時候，我爸執行最後一次一線任務，受了重傷。別說帶隊抓捕你還是怎樣，他差點兒命都沒了，全身許多骨頭碎掉，還換了大半的血……因為換過血，身體就大不如前，功力也去了許多，才退居二線，領著戰鬥英雄津貼被安排到青島療養去了。他都很少再出來，但這事涉及國家機密，幾乎沒人知道，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rdo;&ldo;你提到的那一年，我爸正在重傷昏迷，昏睡了一整年。他根本顧不上找你麻煩。&rdo;&ldo;他恐怕那時根本不知道，你曾經找過他，還有求於他。&rdo;&ldo;……&rdo;楚晗略去某些重要事實。他那時是念小學的年紀，為楚珣輸了許多血。因為普通人的血與楚珣不合，反而會損害身體。救親爹只能兒子上了。房千歲想了想：&ldo;這樣啊。那似乎我一直錯怪他了。&rdo;楚晗在心裡扒拉他認識的人。誰越俎代庖頂著楚總的名頭幹這種好事？八成就是陳煥吧。房千歲問：&ldo;那年你幾歲？&rdo;楚晗：&ldo;七八歲吧。&rdo;房千歲突然笑著看楚晗，眼神頗有深意，又故意伸手到他衣服裡，撩撥他褻衣下面左胸鑲的乳環：&ldo;如果當初你父親助我離開了，我也就沒機會遇見你。我得謝謝他當時沒空搭理我，是留待我後來認識你吧？&rdo;&ldo;你爸爸現在想想，後悔吧？哈哈哈哈。&rdo;小千歲不懷好意地仰臉大笑，笑得囂張得意，頭髮散亂在額前。他用龍鱗在楚公子身上烙下了家族印跡。那東西其實不能再取下來的，就嵌進乳頭上，三界其他靈物攝於強大的龍族氣焰，也不敢再染指楚公子。楚晗在往後的三千年裡，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了，再別想反悔，也甭想改嫁他人。三太子娶得賢妻若此，人生無比膨脹快意。房千歲那時忽然道：&ldo;你也不用太擔心，龍息之事或許還有轉圜。天界之上有我一位多年故交。我想去求他襄助，許是能夠破解龍息封印對你的制約。或者懇請仙帝對我們兩個網開一面，將我身上的龍息全部去掉……沒什麼大不了。&rdo;小千歲說這話神態極為瀟灑，藐視頭頂的天宇。將龍息全部去掉？那龍還能是龍麼？楚晗緊緊握住小千歲的手，心存不忍，對方為他犧牲了太多。他忍不住又生出一番希望。雖然沒有點破，但他能約莫猜到，小千歲提及的多年故交又是哪一位。清晨，金色陽光灑滿河道，水路像鋪就起一道斑斕的錦緞，曲折地通向遠方。他們繼續盪舟前行，暗暗估算也差不多該到海邊了。楚晗勘測太陽的位置，這條水道略微偏東南，是將他們帶往東海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