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歲唇邊含笑,一隻腳去勾楚晗後腰。&ldo;你哪癢了?亮出菊花來,我給你撓。&rdo;楚晗哼道。小千歲眼神就是沒安好心:&ldo;龍精的氣息十二個時辰過後就要淡了。明兒你再出街,可就不夠用,一股人肉味兒都洩出來了。&rdo;&ldo;你家左使公子都聞出來,我渾身都是您龍軀上的春漿玉液,飄出十里,半月不散,你敢說你的味兒淡了?&rdo;楚晗已經可以拋開楚家門風回應調戲毫無羞恥感:&ldo;不然咱倆再練一趟?……&rdo;&ldo;不行了?不行就算了。洗洗睡吧三殿下,別怪我明兒早出街暴露身份拖累你了。&rdo;楚晗調侃對方。大懶龍滾向床裡大笑,開懷暢快。房千歲燈下仰臉看著楚公子,攥著手,愈發覺著眼前人這麼漂亮,溫存體貼懂得進退,又不扭捏造作,著實招人疼愛。平生得一知己足矣。流落人間六十載終於嚐到情愛的冷暖滋味,勝過靈界千百年的山呼海嘯百獸朝拜,富貴繁華過眼雲煙……楚晗給房殿下脫掉官靴,又騎上去捏肩捶腿撓腳心,修理對方一番。兩人在一條炕上睡下,房千歲一條大腿霸道地壓在楚晗身上。鬼衛制下這座波詭雲譎的神都,深宅內院的一角,度過片刻的安寧,享受歲月靜好,四目相對,摸著對方的臉,就渴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走下去……【駕鶴雲頭四天前,神狩界。沈公子過來了。傍晚的天空仍是瓦藍瓦藍,沉靜如萬尺深淵,清透如細瓷玉碗,倒扣在這片神都大地上。城牆上銅人力士排成四列八行的方陣,毫無智慧地機械式的來回踏步巡視。永定門箭樓角簷兩側各立一隻人面鬼車,偶爾抖開大翅膀,詭詐的玻璃眼轉動著監視四方。沈公子掉進來時候是砸在一堆黑皮囊上面,一個疊一個地,噼噼啪啪從天邊一隅的黑洞空間裡滑出來。噗嗤……臥槽你老子孃的……像是陷入了泥濘沼澤,沈公子睜眼扒開身邊東西,猛地懟上一副黑皮囊五官模糊的面孔。那傢伙沒了肉餡骨血,只剩一層黑不溜秋的皮,瞪著凹陷的大眼眶,視線虛無地望著他。這……是個……什麼器物……啊啊啊啊啊!!!!!!!!!……天邊的能量場黑洞一開又一闔,轉眼就關閉消逝了。沈承鶴跟那些黑死病不是走一條道進來的,卻殊途同歸,碰巧都掉在同一個地方。他當初沒有進過大翔鳳3號院,然而即便沒掉過大黑洞,聽也聽說過。他聽楚晗和房三兒講過,那個黑洞是怎麼吞人的。沈公子頭個反應就想到,老子他媽這是&ldo;混歪了&rdo;,掉過界了。他轉頭再去找,晗寶貝兒呢,姓房的呢?哪還找得到那兩人的影子。四周遍佈黑黢黢的皮囊。黑球們蠕動著,不由自主地,向著荒野上唯一散發出溫度活氣兒的傢伙爬過來了。神都城外風景如畫的曠野上,傳出沈大少爺聲嘶力竭的哀嚎:臥槽啊你們別別別別爬過來不要跟著我你們為嘛都跟著我爬啊啊啊這地方好可怕啊!!!楚楚楚晗房房房房大爺姓房的老子喊你爺爺老子菊花不要了都給你房爺爺你快來帶我走吧啊啊啊……沈大少爺的嚎叫迅速感動了蒼天,五彩神鳥在雲端圍著他翱翔,鳴叫。不一會兒,收殮皮囊的銅人小分隊就到了,推著數輛步履沉重的木車。青銅人操起大號鏟子,一鏟子就鏟到黑不溜秋一身泥湯子的沈公子。力大無窮的青銅力士一掀,將沈公子也掀進囚車……沒出半盞茶的工夫,神都宣武門箭樓內的甕城一片大亂。城頭上的青銅衛士混亂地集結,值夜的鬼衛校尉揮令旗怒指牆頭:有個黑皮囊跳出囚車,竟然企圖逃跑,抓住他!沈承鶴腦子也不傻的,一看這大木頭囚車慢悠悠從裱著&ldo;宣武門&rdo;三個大字的城樓底下進去,直奔菜市口方向,進去肯定不會是好事,這就不能去啊。他跳出木頭牢車,踩著牆縫石頭蹬子三下兩下爬上城牆。他仗著身高臂長姿勢靈活,沒有給進化了幾萬年的靈長類丟臉,像一頭長臂猿似的躥上了箭樓。危難時刻方顯沈大少爺的英勇無畏,好歹也是下放到基層部隊裡,磨練薰陶幾年出來的,身手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