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旺吉滿臉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一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搓著牙問:&ldo;這會兒見著了,老子結實硬朗得很,沒那麼容易埋了呢,你失望了沒?!你想怎樣?!&rdo;丹吉措的兩隻手不由自主伸向男人,火光中深褐色的高大身影就像是抖動的一座山巒。他的手指與衣領糾纏,指尖摸索男人脖頸上脈搏跳動流淌出的汩汩熱度,瑟瑟顫抖地說:&ldo;對不起,對不起,我都認錯了,你別對我這麼兇行不行呢……你生氣了我都不知道還能怎麼辦,我害怕麼,我就怕你會跟我發火……&rdo;自己這樣賤兮兮地又跑回來,這男人心裡一定會很得意,一定會威風得瑟起來,說不定會騎到他頭上,拿馬鞭子狠狠教訓一頓再拖回屋繼續教訓。丹吉措心知肚明,可自己就是忍不住,厚起臉皮又跑回來。大總管一把攥住他一雙摸摸索索的手,丹吉措順勢倒進對方的懷抱,整個身體都在戰戰兢兢中劇烈發抖。畏寒的肌膚驟然遇暖,忍不住用臉頰手指追逐起對方胸膛和脖頸間火熱的氣息。他用很可憐的口氣說:&ldo;都是我犯糊塗了,我惹你生氣了好幾回,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是不是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呢,你還會喜歡我這樣糊塗又糟糕的人麼……你要是不喜歡了,那我,我還是走了算了……&rdo;丹吉措那一張婆婆媽媽嘮嘮叨叨的嘴巴還沒有合攏,就被一把蠻力拽上去,撞上男人鬍子拉茬的下巴。阿巴旺吉把溼潤的嘴唇壓上,捉住他的嘴,用唇邊很短的一層粗糙胡茬,狠狠碾過丹吉措柔柔軟軟的唇角,碾得生疼,把一切婆媽和嘮叨碾化為細碎的嗚咽。丹吉措疼得直抽氣,卻又捨不得放開,順從地張開唇瓣,迎上對方凌厲肆虐的吻。只是細微到難以察覺的迎合,就招致排山倒海一般的攻佔。丹吉措的身子在半空中騰了起來,男人用一隻手掌直接托起他的屁股,另一隻胳膊緊緊固定住腰肢,將他抱在胸前。溼漉漉的唇掠過他整張臉,從小唇吻到臉蛋,從臉蛋啃到鼻尖,再從鼻尖捲上額頭,從額頭滑倒耳垂,把他的臉一口一口吃掉。丹吉措嗚嗚咽咽地招架和迎合,伸出舌尖舔舐磨人的下巴,兩條舌隨即卷在了一起,在對方的唇齒間互相撫弄。各自的口裡明明都是一嘴的土腥味兒,牙縫裡都能吃出沙子!卻吻得如嘗甘露,樂此不疲……他忍不住勾起一條腿,緊緊掛在男人的肋上,用大腿內側的軟肉磨蹭對方的腰桿;兩手沿著胸腹上起伏的肌肉紋理,不斷撫摸讓他心動的身體。倆人貼合的地方熱得腫脹發燙,幾乎忘記了要避人耳目。大總管的手臂猛然戰慄了一下,託不住丹吉措的份量,讓他滑落下來。&ldo;唔,怎麼了呢?&rdo;&ldo;沒事兒。&rdo;丹吉措只是輕輕碰觸到阿巴旺吉的手臂,指尖才一觸到,男人迅速躲開。&ldo;怎麼了,疼了?傷到哪裡了?&rdo;&ldo;真的沒事。&rdo;大總管仍然一貫的冷淡和簡明扼要,即使剛剛熱烘烘地吻過。丹吉措連忙拉過男人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掀開袖子,卻發現那一整條前臂都已經腫了。小臂腫得快要和上臂一般粗細,看不到麥黃面板和淡青色血管,腫脹成紅通通一片燒灼的顏色。他皺眉驚呼:&ldo;怎麼這樣嚴重呢,是不是房子塌掉被砸到了?怎麼辦呢,有沒有傷到骨頭呢,要找郎中治一治呢!&rdo;大總管不以為然地說:&ldo;你看你個喳喳呼呼的,不至於!&rdo;&ldo;怎麼叫作不至於呢,都快腫成饅頭了,以前你的手臂不是這樣粗的!&rdo;&ldo;骨頭沒折,還能動彈,老子心裡有數。&rdo;&ldo;你……還有你的手,手指怎麼弄成這樣子了?!&rdo;丹吉措這才發現對方兩隻手的異樣。十根手指頭都禿了,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掀掉,露出淋漓的血肉,指尖已經看不出本色,糊得是一層半凝的黑血,把自己的衣服都染了!他頓時心尖尖肉都跟著抽縮起來:&ldo;怎麼弄的,你怎麼弄成這樣?!都是血,流血了,是不是很疼呢……&rdo;阿巴旺吉用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攬過丹吉措,靜靜地揉了揉後心,像是某種拍撫安慰,下巴貼上額頭,低聲說:&ldo;挖了很久,挖出來的都是馬,就是一直尋不到你……老子心裡急,覺得對不住你,就想著無論是死是活的,也得再見上一面,得把你給挖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