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得出來小山雀在鬧脾氣呢。這娃看起來頗有幾分精緻,細皮軟肉的稀罕模樣,想必前世是個嬌貴的人,沒吃過虧,經不起折騰。還是喜歡瞧見小丹吉措手裡拎著小木槌槌,敲打著酥油皮囊,臉紅氣喘、腦門洇汗的軟模樣;喜歡瞧坐落在唇角的一朵梨渦,一顆小痣。這樣想著,阿巴旺吉伸手又握住丹吉措的手腕:&ldo;嗯……老子知道難為你了,本來沒有想那樣,那不是因為……回頭補給你一掛整隻的豬膘肉,好好給你補身子。彆氣了,嗯?&rdo;&ldo;不用。&rdo;丹吉措用力地抽回了手,就是不給男人握著。&ldo;……&rdo;大總管皺起了兩道濃眉,從來沒有被人如此頂撞,口氣裡迸出不爽:&ldo;那你究竟想咋樣?!&rdo;&ldo;我本來就沒想怎樣……你是永寧壩子的大總管,我是被你關到院子裡幹活的一個俾子,我應當想要怎樣?&rdo;&ldo;你這人何必這麼彆彆扭扭的?老子又不是那樣想的!&rdo;丹吉措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拔腳就要往外走。&ldo;你給我回來!不許走!&rdo;倆人擰著胳膊,一個非要走,一個非就不讓走。靜悄悄的一間小木屋裡,一陣吭哧吭哧皮肉相撞和胳膊肘扭在一起的動靜。白羽小山雀哪裡是黑腹剪尾鳶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制服,摜倒在炕上。&ldo;你,你,你放手……我不要在你這裡……&rdo;&ldo;你敢走!老子讓你留下!&rdo;丹吉措的兩隻手腕都被男人捉住,抵在了頭顱的兩側。他狠命地掙扎,不肯就範,兩條腿使勁蹬踹,卻隨即被對方的份量整個壓住了身子,動彈不得。兩個人劇烈地喘氣,各自忿忿的鼓鼓的胸膛撞到一處,心口砰砰地跳。丹吉措的臉蛋因為虛弱和憤怒而失掉了血色,卷黑的睫毛上沾了幾滴水痕,嘴唇是整張臉上唯一點綴起粉紅色的地方。阿巴旺吉盯著這張臉呆看了半晌,越看越無法自制,把頭一埋,親了上去。火熱的唇罩住了淺粉色的兩瓣軟桃。桃花瓣軟得像是吹彈欲破,含在口中瞬間就會化掉!大總管腦子裡&ldo;轟&rdo;得點燃了一把野火,席捲起一棟沉鬱老舊的木楞房。久未被雨露滋潤過的乾涸木料,在火舌撩動之下旺盛地燃燒起來。那兩片極致柔軟的唇摩挲在他厚厚的唇紋間,柔嫩與粗糙相抵,某種從未有過的蝕入骨髓的銷魂感,沿著額角和腦頂的神經,一路噼噼啪啪地躥入胯下和四肢,整個人像是燒起一團火球,火苗從喉間和胸口躥出。&ldo;嗯……丹吉措……丹吉措……&rdo;男人輾轉用力地親吻,溼潤的嘴唇像溽暑季節的瓢潑雨點,噼啪砸落在丹吉措的鼻尖,唇角,一路蔓延到耳垂和脖頸。粗壯凌厲的手指探向腰帶,伸進了被揉得亂七八糟的棉布長袍。指尖才觸到一絲軟到不能再軟的肌膚,胯下壓住的人爆發出一陣聲嘶力竭搏命般的掙扎。丹吉措整個身軀都繃到了最緊,像是一張拉緊的弓弦,隨後突然繃斷,身子在炕板上躍動,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慄和抽泣,牙齒竟然已經將下唇咬破,吐出一絲血沫。顫抖嘶啞的聲音:&ldo;阿巴旺吉,你敢!你敢碰我一下!&rdo;小山雀悶啞啞的聲音,卻像是在小木屋頂上炸了一顆雷,生生地把男人的臉定在了距離丹吉措敞開的領口只有一寸的地方,吻不下去了。秋涼打豬草&ldo;阿巴旺吉,你敢!你敢碰我一下!&rdo;這永寧壩子裡,很少有人敢直呼大總管的名字;要麼是他的親人,比如老阿依,要麼是他的仇人,比如胡三炮。這小俾子丹吉措究竟算是哪一類人呢,大總管這會子腦殼都快要被一把野火給燒成個漏勺了,自己也搞不清楚。丹吉措直直地盯著男人的眼,聲音哽咽地說:&ldo;阿巴旺吉,你若仗著你是永寧大總管的權勢,就想要強暴我,我總之是打不過你的……你可以盡情地為所欲為,想怎樣就怎樣。&rdo;大總管倏然愣住了,腦門子上的那一團火,兜頭就被潑了一桶冷水,錯愕地盯著眼前的小山雀。他的聲音壓到最低,像是自言自語地解釋:&ldo;我沒想強暴你,不是那回事。&rdo;丹吉措兩眼含著傷心和憤怒,口齒冰冷地說:&ldo;阿巴旺吉,你還記得你前幾日當著全院子的男女老少說過的話麼?你自己說出口的話真好拿來打自己的臉!你說你們摩梭的男人,男女之間情愛交往,是要憑著人家女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