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淼有些尷尬，往陸然望望，又往唐旭堯望望，然後望向程朗。程朗也在盯著陸然看，眼眸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欣賞和讚許。嚴末也在盯著陸然這邊，向來有些吊兒郎當的俊臉也難得正經，沉默地盯著陸然望。大廳裡詭異的氣氛讓陸然很是不自在，尤其是她還穿著婚紗的情況下被眾人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人越發不自在，笑容有些僵硬：&ldo;你們幹嘛啊，是不是穿著很怪異……&rdo;邊說著邊轉身側頭望向鏡子。程朗笑了笑，走了過去，雙手暱地搭在她肩上，替她整理肩上的褶皺，動作溫柔細膩。&ldo;很漂亮。&rdo;他說，掰著她的肩膀半轉了個身，讓她正面看著鏡子。陸然扭頭衝他露出一個笑，笑痕很淺，因為唐旭堯在，笑容總有些不太自然。唐旭堯看著璧玉一般的兩人，抿著唇，視線艱難地從陸然身上移往了別處，他一向很喜歡陸然這樣的笑容，安安靜靜地笑，現在看著卻覺得刺眼，刺得胸口隱隱作疼的。謝淼神色也不太自然，沉默地往鏡中的兩人望了眼，長長地呼了口氣，視線也移往了別處。大廳裡沉悶詭異的氣氛讓陸然有些受不住，往鏡中望了眼，垂下眼眸，低聲說：&ldo;就這件吧。&rdo;轉身想去換，卻被程朗給輕壓著肩阻止了她。&ldo;再多試試幾件，這件似乎有點成熟了。&rdo;程朗柔聲說著。陸然皺眉，往鏡中的自己望了眼：&ldo;哪有，我覺得還好啊。&rdo;&ldo;不信，你問問其他人。&rdo;程朗邊說著邊掰著陸然轉過來面向其他人，問謝淼，&ldo;謝淼，你覺得怎麼樣。&rdo;謝淼往他望了眼，望向陸然，點點頭：&ldo;挺好看的。&rdo;程朗望向唐旭堯，笑著道：&ldo;唐先生覺得呢？&rdo;&ldo;很漂亮！&rdo;唐旭堯淡淡道，說話時望著陸然的眼睛。陸然勉強扯了扯唇角：&ldo;謝謝。&rdo;在她曾經最喜歡幻想的場景裡，她穿著這件婚紗從試衣間裡出來，他驚豔地望著她，然後告訴她，很漂亮。如今這樣的幻想不經意間卻成為了現實，只是她不是他的新娘。陸然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這麼執著這件婚紗做什麼，早已是物是人非。她往鏡中望了眼，皺著鼻子對程朗道：&ldo;好像真的不太適合我，還是換一件吧。&rdo;&ldo;換它幹嘛，陸然你穿著這婚紗多好看，跟量身定做的似的。&rdo;一直沒說話的嚴末終於開口，人也恢復了往日的精神，和她說話時語氣就帶了些調侃。陸然無言地扭頭望他一眼：&ldo;嚴總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rdo;扭頭對導購小姐道：&ldo;麻煩給我拿另一件吧。&rdo;&ldo;小姐喜歡哪件呢？&rdo;導購小姐問。程朗轉頭望向櫥窗，幫她挑，一隻手還扶在陸然肩上。&ldo;那件吧。&rdo;程朗指著靠近門口處的今年最新款，然後低頭問陸然，&ldo;喜歡那件嗎？&rdo;陸然抬頭看了眼，點點頭：&ldo;就那件吧。&rdo;本來家裡人是希望請設計師給她專門訂做婚紗的，只是訂婚的決定來得倉促，趕不及做，只好先買現成的。唐旭堯把視線移往別處，手裡拿著的檔案一收，走向程朗和陸然。&ldo;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慢慢挑。&rdo;唐旭堯對著兩人道，溫和有禮。&ldo;好的。&rdo;程朗笑著道，&ldo;有空過來喝杯喜酒。&rdo;唐旭堯點點頭，沒望向陸然，和嚴末轉身走了。陸然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有些沉默。程朗拍了拍她的肩，陸然抬頭衝他赧顏地笑笑，接過導購小姐遞過來的婚紗進去試了。謝淼有些心不在焉地低頭玩著手機，程朗幾次往她望了望她也沒抬頭，只是側低著頭，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連眉梢都沒動過一分。陸然沒一會兒就試了新款出來。她雖然不高，但骨架纖細，身材比例很均勻，基本不挑衣服，新款婚紗穿在她身上依然很好看，只是沒有剛才那件驚豔。&ldo;還是剛才那件吧。&rdo;謝淼建議。陸然對著鏡子看了看：&ldo;還是這件吧，我感覺這件比較好看。&rdo;&ldo;沒眼光。&rdo;謝淼輕哧了聲，卻還是走了過去，扶著她的肩膀往鏡子裡看了眼，&ldo;這件也還好啦，挺好看的，你喜歡就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