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陸心沒說出口,但用力戳著的牛排顯示了她的不快,陸景珩連表白都是她逼問的,一輩子就嫁一次人,連被求婚的驚喜都沒了。陸景珩的手伸了過來,在她臉頰上捏了捏:&ldo;又生悶氣了?&rdo;&ldo;當然。&rdo;陸心望他,絲毫不扭捏。絲絲笑意在陸景珩深黑的眸子中漾開,陸景珩手掌在她腦後輕輕拍了下:&ldo;又犯傻了。我可捨不得讓你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嫁給我了。今天這些喜糖就是要封住那些人的嘴,省得一天到晚把你和別的男人湊成雙。我的女人就應該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邊。&rdo;陸心被他說的有些窘,心裡卻似喝了蜜般,要聽陸景珩的甜言蜜語真不容易,不過他這一招確實不錯,一整個下午,整個公司的八卦風向都變了,沒再把她當成未來的老闆娘,反倒都落在她怎麼從陸景珩的妹妹搖身一變成了陸景珩的妻子,回到辦公室時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在好奇,卻沒敢多問,因為oss今天心情不佳。外面一句閒聊都被叫到裡面訓半天,因此整個辦公室裡人人自危,連遠在樓下的陸景珩都因為一點細小的資料被找碴。一起找碴的還有江芷溪,從收到陸景珩陸心的喜糖開始,江芷溪一整天都黑著張臉,陸景珩今天的做法無疑當眾在她臉上打了一耳光。從陸景珩進公司第一天,整個公司誰在傳,陸景珩是帝新的乘龍快婿,他陸景珩是傍著她的關係進來的,儘管事實是,陸景珩被錄用後她才發現陸景珩進了帝新,才申請調回來的。但從一開始,整個公司的人都將兩人綁在一塊,哪怕是昨天,所有人都在說他們是一對,今天陸景珩就不動聲色地打了眾人的臉,也打了她的臉,這讓她很難堪,只能將這種難堪化作怒氣撒在陸景珩身上。陸景珩只是不痛不癢,該幹嘛還是幹嘛,工作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會議照開,該進行的策略該給的方案一個不少,而且給出的方案很讓江遠東滿意。陸景珩是江遠東破格招聘進來的,他對陸景珩的工作能力很滿意。下午會議上看江芷溪有意無意地刁難陸景珩,還為此發了很大一通脾氣。陸景珩只是盡責地開完會,下班時間一到便和陸心先回去了。白止過兩天要出國,估計要出去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約了陸景珩丁陵等幾個一道出去喝酒。因為要談的問題可能涉及到機密內容,陸景珩沒帶上陸心,陪陸心吃過飯後就獨自出去了。白止和江芷溪挺熟,最近對帝新的事也比較關注,也聽說了陸景珩早上發喜糖的事,一看陸景珩過來就忍不住拿他開玩笑,不過也有些擔心,陸景珩進入帝新畢竟是別有目的,這麼一鬧反倒和江芷溪江亦成的關係鬧僵了,把自己置於被動位置,甚至可能是,他隨時面臨著被開除的風險,這很不利於他的深入調查。&ldo;這個問題我不是沒考慮過。&rdo;對於白止的擔憂,陸景珩僅是淺淺一笑,輕晃著酒杯,&ldo;其實利用江芷溪是最快捷有效的辦法,我之前也有過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但畢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不想做得太卑鄙。最重要的是,這樣會傷害到陸心。而且我也不希望別的男人覬覦我的女人。調查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不一定非得拿自己的感情當籌碼。&rdo;莫寧笑:&ldo;陸心燒了幾輩子香才換來這麼個好男人。&rdo;陸景珩也跟著笑笑:&ldo;是我燒了幾輩子的香。&rdo;他這輩子就去了一次那座山,迷了那麼一次路,她就渾身是血地滾到了他的腳下,身上的衣服被樹枝荊棘劃得破爛不堪,小小的身體渾身是傷,整個人都快失去了意識,卻還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眸,死死地抱住他的腳不放。陸景珩永遠都記得那時的陸心,以及那雙眼睛,很清澈,卻很茫然,甚至是恐懼和絕望。把她帶回來後陸心有些自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敢和人說話也不敢靠近任何人,除了他。也怕黑,更不敢一個人待著,所以在那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陸心都是隻黏著他,只敢靠近她。好在這些陰影沒有長期伴著她,經過了這麼多年,除了沒找到家人,陸心其實恢復得很好,哪怕一個人生活了七年,她依然適應得很好。陸景珩回到家時陸心已經睡著了。她睡覺有一個毛病,睡覺時總喜歡縮起雙腿,蜷成一團,縮在被窩裡,常常讓被子把整個頭都給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