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無力地摟住他的脖頸,阮夏疲憊地依偎在他溫暖堅實的懷中,耳邊是他壓抑嘶啞的嗓音。對於他方才近乎粗暴的掠奪,阮夏已經渾身虛軟得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也不願再開口,只是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裡,任不斷滑落的淚水慢慢潤溼他略顯凌亂的襯衫,冷卻灼燙的胸膛。輕輕將她放回床上,伸手拉過被子給她蓋好,顧遠一言不發地轉身正欲離去,衣角突然被輕扯住。&ldo;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rdo;抬眸望了眼漆黑一片的窗外,阮夏下意識地輕問,就如拉住他也只是瞬間的下意識的動作。緊抿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帶著淡諷的淺笑,顧遠慢慢轉身,深黑的雙眸緊緊地鎖著她,冷冷開口:&ldo;我去哪兒與你有什麼關係嗎?&rdo;攥著他衣角的手緩緩垂下,阮夏訥訥地收回自己的手,自嘲似地開口:&ldo;是啊,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呢!&rdo;眸底怒意頓起,顧遠突然伸手,攫住她收回在半空中的手,用力將她往懷裡一帶,傾身便將她壓在了床上,冰冷的薄唇再次狠狠地覆上她紅腫的雙唇,在她開始反抗之前,已在她身上掀起另一番驚天駭浪……第二天天大亮時阮夏才被孩子的啼哭聲驚醒,掙扎著睜開疲憊的雙眸,在看到坐在床尾正抱著孩子輕哄著的顧遠以及躺在他腳邊的行李箱時愣了愣,而後若無其事地起身穿上衣服,伸手抱過孩子。&ldo;我來吧,他可能餓了。&rdo;沒有望向顧遠,阮夏望著不斷啼哭著的孩子低聲說道,語氣平淡無絲毫起伏。淡淡掃了她低垂著的頭一眼,顧遠一語不發地將孩子放入她懷中,轉身去收拾行李。衣服疊放的細碎聲音以及行李箱和衣櫃拉鍊摩擦的聲音不斷地在靜謐的房間響起,阮夏彷彿沒聽到般地低垂著頭給孩子餵奶,也沒問顧遠為何要收拾行李,彷彿他的去留已與她無關。不到十分鐘顧遠便將行李箱收拾好,將行李箱的拉鍊拉好,顧遠抬眸望了眼依舊低垂著頭的阮夏,神色平靜地將一串鑰匙和飛機票轉身放在了床頭櫃上,語氣平淡地開口:&ldo;這是我房子的鑰匙,這是我今早讓人送來的飛機票,是四天後飛回你家鄉的飛機票,我不會再試圖挽留什麼,我給你四天的時間考慮,要去要留你自己決定。&rdo;說完便毫不猶豫地拉著行李箱轉身。阮夏緩緩抬頭,失神地望著他決絕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房間內,直到&ldo;砰&rdo;地一聲關門聲傳來,才慢慢回過神,臉上不知不覺間已經一片濡溼……【070開解】&ldo;你說什麼?顧遠走了?&rdo;晚上,桑蕊來看阮夏和孩子,沒看到顧遠便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下,沒想到得到的答案卻是顧遠已經走了。&ldo;嗯。&rdo;阮夏一邊輕輕逗弄著懷裡的孩子,一邊漫不經心地應道,&ldo;早上收拾行李出去了。&rdo;&ldo;阮夏,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就這麼任由他走了?&rdo;桑蕊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阮夏緩緩抬起頭,淡淡望了桑蕊一眼,嘴唇翕動了下,而後低聲說了句:&ldo;桑蕊,我現在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rdo;說著拿起遙控開啟電視,擺明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桑蕊瞪了她一眼,突然一把奪過遙控器,&ldo;啪&rdo;地一聲把電視關上,神情嚴肅:&ldo;阮夏,你很清楚,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你就真的打算將顧遠為人父的權利完全剝奪了?讓你的兒子管別的男人叫爸爸?&rdo;沒有望向桑蕊,阮夏伸手拿過遙控,再次將電視開啟,緊咬著下唇不說話。桑蕊氣不過,劈手想奪過遙控將電視關了。&ldo;桑蕊我求你別問了,我現在心裡很亂!&rdo;阮夏冷不丁抬頭朝桑蕊大聲吼道,瘦削的小臉上早已是淚痕滿布,因為這一聲失控的大吼,不知是被嚇到還是其他,原本安靜地躺在懷裡的孩子&ldo;哇&rdo;地一聲大哭起來。朋友這麼多年,阮夏鮮少在她面前哭過,她從來都是習慣將眼淚咽迴心底,即使當年在方靖宇的婚禮上,阮夏也只是微笑著拉著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微笑著祝福,而後才拖著她去大醉了一場,之後便像沒事人般一如既往的打打鬧鬧,至始至終她都沒掉過半滴淚,但現在……望著滿臉淚痕的阮夏,桑蕊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梗在了喉嚨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有些無措地望著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ldo;阮夏,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