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時光不會倒流,自己釀的苦果,只能自己和著血吞下,如今,再多的悔恨只是枉然,她只想知道他好不好而已,只是一句話的事,於她,卻難如登天。心底莫名地為這句話而有些微酸,桑蕊伸手覆住她交叉在膝蓋上的手,輕聲安慰:&ldo;他們只是心裡上一時接受不過來而已,心裡有怨念總得發洩出來的,過兩天就會好的。&rdo;苦笑一聲,阮夏緩緩睜開眼,望向她:&ldo;桑蕊,你也別試著安慰我了,我自己都恨自己,更何況是她們。我只是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而已,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沒有人願意告訴我。&rdo;幾乎要被心中的焦慮和恐懼折磨瘋,卻只能佯裝堅強地等他的訊息,孤立無援的境地,竟是那樣的可怕。桑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輕拍著她的手背:&ldo;他不會有事的,再等等吧,過兩天或許會有訊息的。&rdo;這一等便是三天,顧家已將顧遠受傷的訊息全面封鎖起來,無論媒體如何挖掘,始終打探不到顧遠的任何訊息,甚至是生是死也沒個定論,只能捕風捉影地妄加猜測,但這種猜測只是將阮夏心底的恐懼點燃而已。飛宇總經理的職位暫時由顧遠的父親顧啟峰接任,表面上公司一切運作正常,只是少了顧遠的飛宇,多少給人少了股生氣的味道,整個飛宇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這期間阮夏去了顧家三次,去過一次公司,像是鐵了心要讓阮夏為此後悔一生般,顧家人和安雅如始終不肯見阮夏,更是沒有透露半點顧遠的訊息。一次次地滿懷希望而去,失望而歸,阮夏幾乎要被心底的焦慮和恐懼擊垮,這三天來,顧遠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他的手機也一直是出於關機狀態,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顧遠不會狠心地不給她電話的,可是,他到底傷得怎麼樣,她無從得知。每天除了奔波在飛宇和顧家祖宅間,阮夏便是抱著孩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吃不下喝不下,即使勉強湊合著吃點東西,剛吃下便不可抑制地吐出來。以前睡眠質量極好的她整晚整晚的失眠,即使偶爾小睡一會,也會突然哭著從噩夢中驚醒,大病初癒的身體急劇消瘦,臉色愈發蒼白嚇人,眼眶也以因為連日來的失眠和哭泣而凹陷得厲害。桑蕊看著不忍心,不斷利用自己的人脈試圖打探顧遠的訊息,卻只是枉然,顧家的勢力太過強大,一旦有心徹底封鎖顧遠受傷的訊息,便不是外人能輕易瞭解到的。打探不到顧遠的任何訊息,桑蕊只能看著阮夏一天天地消瘦下去,除了乾著急外別無他法。第四天的時候事情終於有了一點轉機,這幾日來對阮夏冷眼相對的安雅如竟然親自找上門來。【073飛往巴黎】&ldo;阮夏,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將這份檔案交給你,我寧願把說話的力氣浪費在其他方面。&rdo;剛進屋,安雅如便冷聲說道,絲毫不掩飾對阮夏的不滿。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阮夏直直地望向她,睏倦無神的雙眸強撐起一抹神采:&ldo;我知道!如果不是為了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我不會一次次地出現在你們面前去惹人嫌棄,我只想知道,他現在在哪,傷得重不重,僅此而已。&rdo;安雅如緩緩望向她,神色稍霽:&ldo;阮夏,初見時我非常欣賞你,欣賞你的瀟灑坦然,欣賞你的執著堅強,第一次見面我便察覺得出你和顧遠之間的張力,我也一直很堅信你們很般配。所以我極盡所能地為你們製造機會,慶功宴上我故意支開靖宇成全你和顧遠,之後調任秘書一事也是我極力在顧遠的祖父面前舉薦你的,我不余余地地想要促成你和顧遠,因為我太瞭解顧遠,他一旦對一個人上心,那便是愛得毫無保留,而我那時也一直以為你值得他這麼付出。只是我沒想到,我終究還是看錯了人。從一開始就是你就不斷地逃避他的感情,一直以來,我只看到他苦苦地追尋著你遠走的身影,但你卻不曾停下來,給過他一個機會。&rdo;&ldo;我很抱歉!也很感謝你將他送到我身邊。只是,&rdo;阮夏語氣緩緩有些冷然,&ldo;安小姐,在我們真正在一起之前,你和他一直在媒體前甚至刻意在我面前保持著曖昧不清卻親密至極的未婚夫妻關係,你們也從來沒向我解釋過你們的關係,即使我當時深愛著他,我也絕不會委屈自己去接受他,因為在我的世界裡,我要的愛情不一定非要天長地久至死不渝,但最起碼,在我們相愛的日子裡,我們是彼此的唯一。既然你當時就想著要促成我們,卻一直以正室的身份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裡,換做是你,你願意去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