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像是被什麼壓著般重得幾乎睜不開,阮夏勉強睜開一絲縫隙,試圖看清眼前的人,但眼神渙散得厲害,無論如何凝神也沒辦法看清,但從周身縈繞而來的清爽男性氣息以及抱住自己的健壯手臂隱隱約約察覺出自己正以一個及其曖昧的姿勢落在一個男人的懷中,一個陌生的男人。混沌的腦子因為這一認知而稍稍清醒了點,但身上愈發濃烈的燥熱卻因為周身縈繞著的男性氣息而更難紓解,本就潮紅的小臉愈發不受控制地泛紅,撫著顧遠的手緩緩地滑下,蜷成一團,指甲修剪尖細的手指劃破掌心的肌膚,掌心的疼痛稍稍喚回一絲理智,阮夏強撐起這最後一絲理智,試圖從他懷中站起來,但渾身虛軟無力,還沒來得及撐起,再次軟綿綿地倒下……【番外二初遇(下)】顧遠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扶住,才使她免於與大地親密接觸的痛苦。望著幾乎整個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凌厲冷漠的眉峰幾乎擰成了一團,猶豫了一下,顧遠抬頭往四周望了望,想看看這裡是否有她的朋友,但除了臨近那幾桌人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這裡外,沒有誰在找人的意思。稍稍將她推離自己,顧遠朝她潮紅的小臉拍了拍,力道重了幾分:&ldo;小姐,麻煩醒醒。&rdo;雙手無意識地緊緊地攀住顧遠的手臂,阮夏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只是徒勞,掙扎的結果,只是不自覺地讓自己更加緊貼顧遠,體內那股燥熱因為他的貼近而稍稍得到紓解,卻有股莫名的飢渴難耐從體內深處緩緩升起,讓阮夏不自覺地想要更多,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雙手已經無意識地纏上了他勁瘦結實的腰。平靜無波的眸底因為她主動的貼近而掠過一絲不耐,抱著她的手稍稍鬆開,而後毫不憐惜地將她推離自己,推坐在座位上,然後毫不留戀地轉身準備離去,而完成這一切,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絲毫不拖泥帶水。他向來不是好管閒事之人,沒有責任也沒有這份義務去搭理一個泡夜店喝得爛醉如泥的女人,今天會來這裡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僅僅只是一家普通的酒吧為何會享有如此高的盛譽,但沒想到剛來沒多久,便遇著了喝得爛醉的女人,&ldo;夜色&rdo;,也不過如此。剛轉身,衣角突然被扯住,力道很小,只要他稍稍一動便可將那隻扯住衣角的小手甩掉,溫暖厚實的手掌緩緩覆上衣角上那隻柔軟無力的小手,試圖將其拍落。&ldo;帶……帶我……離開……&rdo;細弱蚊蚋的聲音在身後吃力地響起,剛出口便淹沒在那片狂野的重金屬敲擊聲中。覆上她小手的手掌頓了頓,而後緩緩落下,顧遠慢慢轉身,俯下身子望向眼神渙散,卻極力眯眼望向自己的阮夏。&ldo;帶……帶……我離開……&rdo;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阮夏幾乎要虛脫暈厥過去,體內難耐的燥熱與飢渴幾乎將她所有的理智焚燒殆盡。腦子儘管已經混沌不堪,但她很清楚,如果此刻不離開這裡,以她現在這副樣子,怕是逃不開慘遭蹂躪的噩運。她不知道為何會下意識地要伸手拉住這完全陌生,甚至不知長相的男人,在他毫不猶豫地將不自覺地貼上他的自己給推離身邊,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那一刻,或許在潛意識裡便認定這個男人不是趁虛而入之人,只是沒想到後面的發展卻一切脫序,他沒有趁虛而入,卻最終淪陷在她無意識的撩撥中。望著無意識地緊拽著自己衣角的女人,剛舒展開的眉峰不自覺地緩緩皺起,顧遠的手再次覆上了她拽在衣角的手。似乎是察覺到他想要將自己推開般,拽著他衣角的手稍稍用了點力,像是要抓住最後一塊浮木般,阮夏虛弱無力的嗓音已不自覺地帶著哭腔:&ldo;求……求你……&rdo;望著她泫然欲泣的小臉,顧遠覆在她小手上的手掌頓住,望著她的眼神幽深難測,似是在猶豫。猶豫的當口,眼角不意瞥到隔壁桌那些難掩興奮地望著因&ldo;酒醉&rdo;而媚態百出的阮夏的男人,因酒精刺激而泛紅的眼底是獵人遇著獵物般的嗜血興奮。&ldo;夜色&rdo;雖然高雅清靜,但暗夜中酒精的迷醉以及狂熱的重金屬敲擊聲所誘發的荷爾蒙攀升,也能讓披著優雅外衣的綿羊瞬間變成餓狼,幾乎不難想象,一旦真的就這麼將她扔在這餓狼環伺的迷亂空間中,不出一個小時,她必然被啃得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