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失控地掙扎著,眼淚再次決堤,不久前,也是在這裡,他還在她耳邊信誓旦旦,今後不會再讓她受傷。利用她,算計她,背叛她,這就是他所謂的不再讓她受傷,早在四年前,她就應該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只用在舌尖上,只是她傻傻地相信,顧遠與方靖宇是不同的,原來,最終,所有的自以為是隻是再一次的自欺欺人罷了。&ldo;你先冷靜點!先聽我說完!&rdo;擔心她的掙扎傷到肚子裡的孩子,顧遠輕輕將她壓制在牆上,在她耳邊低吼。阮夏冷冷地望向他,不顧不斷洶湧而出的淚水,語氣冰冷:&ldo;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顧遠,你是否也要告訴我,你有你的苦衷?我告訴你,我不會再相信你一個字!這輩子,我最後悔的就是遇見你!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一刀兩斷。&rdo;說著驀地一低頭,在顧遠壓制著她雙手的手臂上狠狠咬下去,沒一會唇間便嚐到了血腥的味道。顧遠冷不丁吃痛,鉗制著她的雙臂稍稍鬆開,阮夏趁這空擋猝然推開他,毫不遲疑地拉開辦公室的門往外衝去,剛到門口便見著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李琦,以及一臉瞭然卻神色平靜的安雅如。腳步微微頓了頓,阮夏便不顧一切地往電梯跑去。顧遠追了出去,見到安雅如時也愣了愣,但只停頓了一下,眼角在瞥見已經閃身進入電梯的阮夏時便快步追了過去。眼看著電梯就要合上,顧遠情急之下雙手往正要合上的電梯門縫裡一伸,兩手一用力,本欲合上的電梯門便緩緩開啟,顧遠跟著擠入電梯。阮夏抬頭髮現來人是顧遠,便毫不猶豫地往電梯外走去。顧遠手一伸,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扯入懷中。&ldo;你放開我放開我……&rdo;被緊緊抱在懷裡的阮夏情緒已全然失控,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帶著哭意的吼叫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尤其清晰明顯,眼淚不斷地沿著臉頰滑下,不曾間斷。聽著她聲嘶力竭的哭喊,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揪著般幾乎擰成一團,想也沒想,顧遠頭一低,便覆住她的紅唇,將她的哭喊聲吞噬在唇間。阮夏不斷掙扎著想要避開他的索吻,欲掙扎他侵入她唇內的舌尖糾纏得愈緊,摟在她腰間的手也收得愈緊……發現掙扎不開,阮夏自棄似地狠狠閉上了眼睛,不反抗也不回應,只是任由眼淚從緊閉的眼角不斷沁出,沿著臉頰慢慢滑落。溼鹹的味道慢慢沁入不斷緊緊糾纏著的唇舌間,心底的擰痛像是要將呼吸一併奪去一般,那種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將他攫住,顧遠近乎絕望地吞噬她的唇,像是落水的人緊抓著唯一德爾浮木般,絕望而痴狂地吻著她,雙臂用力地將她按壓在胸前,彷彿要就此將她融入她的骨血中般不再分離。眼淚流得更兇,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阮夏只是如一尊沒有生命力的娃娃般任由他摟著,吻著……滑入唇內的溼鹹越來越多,自始至終得不到她一絲一毫的回應,良久,顧遠才略顯狼狽地鬆開她,伸手欲將她臉上的淚痕抹去,阮夏頭一偏,避開他的碰觸。電梯不知何時已經到達底樓,電梯門大開,門口站著一群表情尷尬的同事。淡淡掃了眾人一眼,顧遠擁著阮夏步出電梯門,剛出電梯,阮夏便狠力將顧遠箍在她腰間的手掰開,不顧一切地往前面跑去,顧遠下意識地拔腿追過去,卻在見到站在阮夏前方不遠的方靖宇時腳步猶豫了下,而後毫不遲疑地追上阮夏,再次將她扯入懷中,望向方靖宇,眼神冰冷。阮夏沒注意到站在眼前的方靖宇,只是不斷地掙扎著想要掙脫顧遠的懷抱。&ldo;放開她!&rdo;方靖宇冷冷開口。聽到方靖宇的聲音,阮夏愣住,而後回神,眼底掠過一絲狠意,不顧是否傷到自己,像是用盡全身力氣般地要掙脫顧遠。為怕她掙扎過度傷到肚子裡的孩子,顧遠猶豫了一下,終於慢慢放開她。顧遠的手剛放下,阮夏便跑向方靖宇,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滿臉淚意,近乎乞求地說道:&ldo;帶我走,求求你!&rdo;望了顧遠一眼,方靖宇似是猶豫了一下,而後毫不遲疑地將阮夏帶往停靠在一邊的車上。腳步動了動,顧遠追過去一把扣住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