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地朝眼前的安大少福了福身,雲傾傾朝方才偶然瞥見的略顯熟悉、擁著美女的男人消失的樓道走去。那背影看著實在眼熟,依瘋子寒的風流性子,沒準兒就真是他,雲傾傾頓感脫身有望,連帶著腳下都似生風。安沐辰垂眸望了眼前方腳步似是輕快了起來的雲傾傾,抬眸望向方才那男子擁著女子進入的房間,無波的黑潭掠過深思。雲傾傾腳步輕快地來到盡頭房間,抬起手剛要敲門,後來想想似乎不妥,轉身朝安沐辰猶豫道:&ldo;公子,您確定您還要站這兒?&rdo;要那瘋子寒剛進房就已猴急地剝了人家姑娘衣服,他確定他真要站在這裡與她一同欣賞自家表弟表演的春宮戲?安沐辰平靜地望向她,上好的麵皮沒有絲毫波動:&ldo;你先忙你的,我……隨意。&rdo;雲傾傾很淡定地沒再嘴角抽搐,抬手,輕輕叩了幾聲。&ldo;誰啊?&rdo;一道嬌弱酥軟的女聲從門內傳來,音質嬌軟婉轉,聽著雲傾傾覺得自己身為女人都要心猿意馬,天生的好嗓子果真叫人嫉妒,原本還覺著自個那據說很能蒙人的柔媚嗓音挺能誘惑人的了,現在這一比起來,還真是差了個十萬八千里。即便是自個男裝時因藥物變得微沉沙啞的偏中性嗓音,也是不及人家萬分之一。當時為配得起自個那張無瑕俊臉,她特地吃了那能讓聲音變沉的藥,幸虧她本身嗓子底子好,吃了那藥非但沒有變成破鑼嗓,反而多了點中性的低沉悅耳,她還為此歡喜得不得了,現在有了這麼一差距明顯的對比,果真是人外有人啊。&ldo;姑娘要的酒奴婢已經溫好送過來了。&rdo;斂起心神,雲傾傾謙卑應道。&ldo;我沒……&rdo;&ldo;端進來!&rdo;疑惑的嬌軟女聲被一道帶著戲謔笑意的男聲打斷。一聽那熟悉的嗓音,雲傾傾懸著的心頓時落到了實處,看來喜歡流連花叢的風大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輕輕推開門,雲傾傾低垂著頭將酒端了進去,目不斜視地走到桌邊,動作自然地將酒放下,然後抬頭,望向掛著戲謔笑意望著自己的瘋子寒。就在雲傾傾抬頭的當兒,&ldo;噼噼啪啪&rdo;酒壺酒杯相撞的聲音突然響起。雲傾傾疑惑地望向桌邊手忙腳亂地收拾酒杯的丫鬟,頓時相信,人生何處無狗血!屋裡除了風度翩翩的風流才子瘋子寒及第一眼便被雲傾傾驚為天人的素衣女子,還有一個丫鬟,那個讓雲傾傾瞬間相信人生何處無狗血的丫鬟,芮悅!芮悅是誰,花魁芊芊姑娘的專屬丫鬟,專屬丫鬟啊,那看來此刻眼前正與瘋子寒把酒言歡的絕色女子便是名聞京城的芊芊姑娘,那個據芮悅描述只容許安大公子進她的房的傲性女子芊芊姑娘。把姑娘把到自家表哥的相好身上去,還被逮了個正著,也不知這出戏會怎麼的精彩,雲傾傾頓覺體內潛藏的八卦熱血沸騰了。012美眸小心翼翼地在眼前的絕色佳人及瘋子寒身上遛了圈,又忍不住偷偷望了眼門口面色不動如山的安大少,雲傾傾眼底掠過小失望,太平靜了,壓根沒有抓姦與被抓姦的尷尬。話說,這芊芊花魁不是安大少的相好嗎?他前腳剛走她後腳便與自家表弟攪一塊兒去了,他是不是該表現一下?雲傾傾眼巴巴地望向神色平靜地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切的安沐辰。安沐辰卻僅是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朝她身後的風子寒淡淡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風子寒起身,笑道:&ldo;想不到表哥這麼晚竟也還在這邊。&rdo;邊說著邊朝桌邊面色淡然的素衣女子說道:&ldo;芊芊,大公子來了怎也不起身打聲招呼?&rdo;素衣女子優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姿態優雅地起身,款款走向安沐辰。從身前經過時,一股熟悉的蘭花幽香自鼻間飄過,這幽香……美眸緩緩眯起,雲傾傾若有所思地轉身望向和自己身段差不多的嫋娜身影,而後望了眼正使勁朝她使眼色的芮悅。她不常來這煙花之地,但對於這號稱全京城最繁華的醉倚軒倒是有所耳聞。似乎,從三年前開始芊芊便穩坐這醉倚軒的頭牌寶座,因為那身在外的名氣,素來神秘高傲,高興時便見客,不高興時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也閉門不見,一年之中鮮少露面。一年沒露過幾次面的花魁,以前聽著倒沒覺得什麼,現在想來,似乎帶了點耐人尋味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