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傾在他帶了暖意的目光下輕輕點頭,混亂了一天的心境因為方才這一家子那番無厘頭的對話而奇蹟般的平靜了下來,生在皇室,還有這種尋常百姓家的天倫之樂可享未嘗不是件幸運之極的事。她的點頭安沐辰似乎鬆了口氣,冷不丁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下,伸手親暱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才摟著她往膳房而去,雲傾傾難得的沒有掙扎,靜靜地任由他摟著。&ldo;安沐辰,你似乎並不樂見你爹孃在一起?&rdo;想到方才勸他娘離開的場景,雲傾傾忍不住疑惑道。&ldo;也不是樂見不見的問題,只是兩人若是見了面便要相互折磨,到不如不見。&rdo;似是沉默了會,安沐辰才淡淡道,&ldo;我總覺著,若是愛情成了相互折磨的利刃,那倒不如干脆放手,又何必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呢。&rdo;雲傾傾望著他淡雅的側臉,笑了笑,也沒再接話,在對待愛情的態度上,安沐辰倒是看得開,就不知道真有那麼一天時是不是也能如此瀟灑。050後來安沐辰的娘是否被他爹逮了回去雲傾傾並不清楚安沐辰沒有提起她也沒問,這事兒似乎暫時沒了下文。安沐辰那天跟著去湊熱鬧後也沒再回來,估計優惠宮裡小住去了。安沐辰為去北疆之事準備著,雲傾傾不知道他因何事去北疆,心裡猜測大概與玄冥樓有關,上次在書房便聽無非提起蕭靖安與周老頭去了西北疆地,這會他也要往那邊去,這中間未免有些玄妙。當然,也可能只是去看看他那對於她說代表神秘的二弟安沐灝,畢竟兄弟二人也是幾年未見。雲傾傾本以為他那日說讓她隨他一道去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這天天還未亮便被他從床上給挖了起來,讓隨他一道起程。雲傾傾自是不願意,本還想著趁他離府時回西城雲府找雲之晗,若是跟著他,整日被他放在眼皮底下監視,別說要離開,便是轉個身也是各種艱難。安沐辰卻像是對她心底打的小算盤早已瞭然於心般,容不得她說不,一早便讓綠漾替她將包袱收拾好後便將她給拎上了馬。雲傾傾不會騎馬,被硬扔到了馬背上也只能乖乖呆在馬背上不敢挪動半分,知直到安沐辰也跟著上了馬坐在她身後,她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直直便往後一靠入安沐辰懷中,手也緊緊攥著他的手不敢鬆開。安沐辰似乎對她不會騎馬一事很是稀奇,在看到她僵著身子揪著馬鬃不敢動時眉毛輕輕挑了挑,之後飛身上馬卻也不急著將她摟入懷中後,似乎很享受她難得的主動投懷送抱,直到手腕被她勒得有些勁才從背後將她緊緊攬入懷中,順道將身上披著的擋風用的大氅往前扯了扯,嚴嚴實實將她掩住以防被寒風吹到,繼而策馬前行,唇角卻是一隻微微朝上劃開一個好看的細小弧度。似乎心情不錯。既成的事實雲傾傾知道反抗也沒用,況且是在馬背上,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尋到了機會再離開。這麼想著她也不與安沐辰抗爭什麼,屁股往後挪了挪後安心窩在他懷中,任由大氅將她與他圈成一個小空間,暖和而溫馨。沉穩有力的脈搏跳動聲隨著馬匹的顛簸從緊貼著的胸膛中傳入耳中,令人心安卻臉紅心跳,尤其是隨著馬匹的上下顛簸,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身子更是嚴絲密縫般貼合在一起,相摩擦的肌膚溫度有些不同尋常的灼燙,他慢慢緊繃的身體讓她臉上的紅暈愈發強烈,幸而她是躲在他懷中,沒人看得到。雖說已與他有過比這更親密的關係,但這種共坐一騎肌膚相貼安靜的聆聽他的心跳的體驗很新奇,也很……讓人留戀,有那麼一瞬,心底莫名的衍生出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也不錯的錯亂感。雲傾傾與安沐辰在馬上顛簸了一天,中途在管道驛站上休息了兩次,給馬餵了點飼料,吃飽喝足後繼續馬不停蹄的趕路。從早上出門開始雲傾傾便好奇以安沐辰的身份為何要在這中間入冬的寒冷季節裡放著舒適的馬車不做而改騎馬,現在看著安沐辰這麼馬不停蹄的趕路,心底大致也明白他或許是在急著趕路,坐馬車舒適是舒適,腳程卻要慢上許多,因而還不如騎馬。只是兩個人共騎,還這麼馬不停蹄的趕路,雲傾傾很好奇那匹血色駿馬能撐多久,從午間在出發時她便掰著手指頭猜測雪馬倒下的時間,但顯然,那雪馬的耐力不錯,直到天黑到了一個她叫不出名字的小城,除了腳步緩了下來後,卻未見有垮下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