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安沐辰才氣息微喘的鬆開她,雲傾傾張著嘴大口的喘著氣,迷濛的雙眸無意識的望向他,隱約覺得他的黑眸比往日要來的深沉,無邊的墨色將整個眼底染得深不可測,莫名的讓人有些心驚。&ldo;你……怎麼了?&rdo;忍不住,她怯怯問道。安沐辰笑了笑,眸第深不見底的墨色漸漸散去,恢復往常的清冽無波,輕聲道:&ldo;沒事。對了,你方才不是說要去做點點心嗎?正好我也餓了,順便也給我做一份吧。&rdo;&ldo;嗯,好。&rdo;難得他主動讓她去給他做點心,雲傾傾欣然點頭。&ldo;就做些簡單的點心就好,你沒吃晚餐,別餓太久。&rdo;安沐辰淡聲囑咐道。&ldo;嗯,我知道。&rdo;雲傾傾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回頭朝他笑道:&ldo;你先忙你的,我做好就給你端來。&rdo;&ldo;好,注意安全。&rdo;安沐辰淺笑著叮囑道,看著她走出去,直到她走出了房門並反手將門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時,安沐辰斂去唇上的淺笑,原本隨意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攤開,半斂的清眸靜靜望向掌間躺著的寶藍色小瓷瓶,神色微冷。自那日他拆穿她後只要她跟在他身邊他便沒讓她再在身上帶著這些瓶瓶罐罐,這些藥的毒性遠非她知道的那麼簡單,有時候救命防身的良藥一不小心變成自殺的致命毒藥。面無表情地盯著掌中的寶藍色小瓷瓶望了半晌,安沐辰才將瓶塞旋開,將瓶子舉到鼻尖輕輕嗅了嗅,皺了皺眉,而後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拿著瓶子的手微微往外一傾,瓶中的白色粉末便全部飛灑而出,瞬間沒入黑夜中。將瓶中的藥粉倒盡,安沐辰才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掏出那夜從她身上拿走的白色小瓷瓶,輕晃了晃,將兩個瓶子對比望了眼,而後取開瓶塞,將裡邊的粉末倒入寶藍色的小瓶子中,用塞子塞好,黑眸淡淡掃了眼方才雲傾傾坐著看書躺著的軟榻,指尖輕輕一彈,掌中的寶藍色瓷瓶便穩穩的飛落到軟榻底下,巧妙地被軟榻垂下的薄被掩住。地上鋪了一層厚實柔軟的皮革軟毯,因而瓷瓶落下是也沒發出什麼聲響。瞥了眼倒在毯子上的寶藍色瓷瓶,安沐辰才緩緩走回書桌前,雲傾傾便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雲氏披薩推門而入,笑眯眯地將他放到他桌上,道:&ldo;我看到廚房裡有已經和好的面便做了這個,不知道和不和你的口味。&rdo;安沐辰望向桌上熱氣嫋嫋的雲氏披薩,眉毛輕輕一跳:&ldo;雲氏披薩?&rdo;&ldo;你竟然還記得?&rdo;雲傾傾意外道,拿刀子割了很大度一塊遞到他面前,&ldo;試試看?&rdo;安沐辰毫不客氣的就著她遞過來的披薩張口便吃,邊吃邊讚道:&ldo;看不出來你廚藝倒是了得。&rdo;雲傾傾&ldo;嘿嘿&rdo;乾笑,有些得意忘形:&ldo;我的廚藝在我家從來都是一流,那時我爸媽就老說我除了廚藝還不錯一無是處。&rdo;&ldo;爸媽?&rdo;安沐辰似是疑惑的皺了皺眉,望向她。雲傾傾這才意識到方才說了什麼,有些不自在的圓道:&ldo;這個……只是我們那對叔叔嬸嬸類的親戚的一種稱呼。&rdo;她曾在他面前說過她是孤兒,自然不能再說是爹孃的另一種稱法。&ldo;這稱呼倒是稀奇。&rdo;安沐辰淡應道。雲傾傾乾笑,趕緊將話題扯離:&ldo;那個,你先吃著,我先去那邊把書拿過來,剛……那個還沒看完。&rdo;邊說著邊指了指方才躺著看書的軟榻。安沐辰順著她的手指往軟榻望了眼,黑眸閃了閃後,斂下眼瞼掩住眸底的銳光,淡淡點頭:&ldo;嗯。&rdo;得到安沐辰的應允,雲傾傾極力壓抑著心底的焦急緩步往軟榻而去,走到軟榻後,假裝隨意的回頭朝安沐辰望了眼,發現安沐辰沒有望向這邊,心底稍安,趕緊彎下身子翻著軟榻上的被子尋找莫名失蹤的三日醉。來來回回翻了一遍沒找著,雲傾傾趁著安沐辰沒注意,拔下頭上的髮簪拿在手中,而後蹲下身子,美眸焦急的在地上搜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看書時不小心讓那瓶子從袖中滑落,進書房前她明明已將那小瓷瓶隨身帶著了,本想趁著做那點心時順道將那藥下到裡面,但方才在廚房把身上的衣服翻了個遍卻沒找著,她也沿著去廚房的路來回找了兩遍,愣是沒找著,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才看書時不小心弄掉地上了卻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