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東瞧著蕭羽那氣鼓鼓的小樣兒，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說：&ldo;小羽，我一直都想和你說這事……其實你喜歡的人是展翔，對吧？&rdo;蕭羽瞪著唐曉東，無話可說，在心裡提著皮鞭把唐少來回抽打了一番，真想捏死這隻唧歪煩人的八婆。唐少一拍大腿，喳喳呼呼地說：&ldo;咳呦，小羽你還想瞞我啊，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倆眉來眼去的不對勁了！&rdo;蕭羽嘴角抽搐：&ldo;我跟展翔怎麼不對勁了？我就沒跟他怎麼著。&rdo;&ldo;可是你就是喜歡人家，對吧？&rdo;蕭羽不吭聲。他這人不太擅長撒謊。唐曉東無奈地搖頭，滿臉都書寫著深深的同情：&ldo;小羽毛，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展二少他根本就不是咱們這條道上的人，你想幹什麼啊？&rdo;&ldo;我沒想幹什麼，我怎麼了我。&rdo;唐曉東是一副有心使不上力的表情，苦口婆心地說：&ldo;小羽毛，我今天跟你說這事，真的沒別的意思，跟咱倆之間怎麼樣無關，我就是怕你幹傻事，怕你吃虧麼……我覺得你整個兒一個冒傻氣啊你！&rdo; &ldo;……&rdo;&ldo;小羽，你不會是覺得展翔那種人他會跟你好吧？&rdo;&ldo;……&rdo;唐曉東湊過頭來，用安慰的手勢拍拍蕭羽的肩膀，擺出語重心長的面孔：&ldo;沒事哈，你自己想明白了道理就成！你想啊，像咱們這個圈子的人，本來想找合適的物件就特別不容易，趁著年輕的時候，找個門當戶對又情投意合的男朋友，踏踏實實過後半輩子，可別等到年紀大了以後，孤零零的一個人，沒家也沒孩子，那才慘呢……&rdo;&ldo;東哥你跟我說這些幹嘛……&rdo;&ldo;我就是想告訴你啊，咱們做人得實際！做人其實就和打比賽一樣哈，自己是什麼檔次的球員，臨場比賽先把自己擺正位置，是守還是攻，是保還是拼，你要有自知之明……&rdo;蕭羽冷眼瞧著嘮嘮叨叨的唐曉東，忽然開口：&ldo;東哥，我怎麼不實際了，我怎麼就沒自知之明瞭？&rdo;唐少挑眉看著眼前這小孩：&ldo;你可不就像女隊那蔡小桃似的麼，整天小腦瓜都在琢磨什麼呢！&rdo;&ldo;我怎麼像蔡小桃了？我和她能一樣麼？&rdo;&ldo;你就像蔡小桃那傻丫頭一樣不切實際！全隊上到鍾總、楊頭，下到掃樓道刷廁所那大媽，所有人都知道蔡小桃暗戀展二少。展翔那種心高氣傲誰都看不上眼的人，怎麼會找那麼個小地方出來的妞？長得就像城鄉結合部似的，她傻不傻啊！&rdo;蕭羽的下巴微微抬起，不管不顧的神色：&ldo;東哥，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喜歡展翔，我特別特別喜歡他！而且……我跟他關係挺好的呢！&rdo;倔脾氣上來了，心頭憋悶那一口氣，真是不吐不快。這一回輪到唐少犯愣：&ldo;哎呦，你這孩子還挺自信啊！&rdo;蕭羽突然覺著鼻腔黏膜發酸，眼球蒙起一層淡淡的霧氣，聲音都高了八度，極力壓抑胸腔裡起伏的情緒：&ldo;我和展翔已經這麼久了，有情份了，蔡小桃能和我比麼？如果我喜歡展翔，他也喜歡我，那我和他怎麼就不成啊！&rdo;唐曉東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瞪著蕭羽，覺得這小孩發癔症了。&ldo;小羽，你的腰轉筋了，你腦子也轉筋了是怎麼著？你覺著你和展二少是一路的人麼？你倆人除了在比賽場上打球能打到一路去，生活裡能整到一起去麼？展二少他是北京人，你是哪裡人啊？他家是幹什麼的，你家是幹什麼的？他住什麼房子，你住什麼房子？他開的什麼車，你開的……對了你這小孩你根本就沒車！你覺得出了總局大院這道門，你和他你們兩個人還能有任何交集麼！&rdo;蕭羽迅速別過臉去，望向窗外。遠處，國際飯店的大樓籠罩在傍晚的暮色裡，百米高的樓頂徐徐掃過探照燈的光圈；淺玫瑰色的帝都天幕下，燈紅酒綠的櫥窗和車水馬龍的街市，在眼前漸漸融作一片海市蜃樓般模糊的光影。突然覺得心口絞疼。抽筋了，心頭那塊肉都要抽筋了。唐少還在任勞任怨地做他的思想工作：&ldo;小羽，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展二少他們家那種情況，他就算是那種人，將來肯定也要結婚生孩子的，是吧？我是怕你冒傻氣，將來被人甩了！&ldo;你想想看，他老爸可就只有他一個寶貝兒子，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