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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乾爹+番外 作者:香小陌

後面一排男生都在琢磨上什麼色。考前培訓把腦袋都訓傻掉,進了死衚衕,只會照著實物水果填充色塊,對於風景畫腦內一片空白。孟小北也沒準備這題目,看著照片發呆。呆了一會兒,他抱著他面前的木頭畫架砰砰砰連磕三枚響頭,苦中作樂,再硬著頭皮拾起筆刷,畫。這是一幅徽派江南水鄉實景照片,西遞宏村的小鎮風光。獨有的黑簷白牆的安徽民居,山水之間房屋錯落有致……黑白舊像散發出歲月的彌香,孟小北腦海裡浮現茂盛的山林,林間大樹參天,陽光透過樹葉間空隙灑進林中小徑,一口小潭,潭水波光淋漓。他給畫角飛簷塗上濃淡相宜的墨色,粉刷白牆,讓遠處群山染上黃綠相間的秋意。顏色層層遞進,黃葉疊置,筆觸分明。孟小北考試時戴個紅色髮箍,把礙事的長頭髮簾箍到腦門上,眉頭蹙著。興奮專注的神情,看起來很有鬥志,又特搞笑,臺上監考的老師都看他。他畫起來下筆很快,也沒有太多迂迴思考的空間。幾隻刷子交替使用,綠色顏料濺出調色盤,流到他手上。夕陽斜照,在白牆一角投上光影。金橘色的陽光點綴房前的河道,像灑進一河斑斕的碎金。很美。聽天由命吧,孟小北心想。他努力十年,今天盡力了,也沒什麼遺憾。……第一天考場事畢,孟小北坐公車回家,車上有女生回頭盯著他看,衝他樂。他也衝對方樂。南城三環外,曾是大片老舊平房的地方,如今塔吊林立,一座座高樓工地在寒風中佇立。孟小北走到新家小區門口,遠遠一眼就瞄見他好哥們兒!他猛地一揮手,激動得當街大吼一聲:&ldo;亮亮!!!!!!!&rdo;祁亮單肩挎個書包,穿一件牛角扣呢子大衣,吹得很靚的小發型被風吹起,有一撮毛在腦頂狂飄,人群中就是一副&ldo;我酷霸拽我白富帥&rdo;的優越表情。祁亮也樂了,兩人眼光同時定在對方身上,大步飛奔走過來,然後結結實實撞到一起,撞得生疼,緊緊地擁抱。孟小北幾乎想要抱住亮亮猛親一口,表達想念之情。祁亮跟孟小北一打照面,笑噴,指著孟小北的臉:&ldo;看你丫的臉,就跟忒麼一張五顏六色調色盤似的!我一看你這張臉,就知道你今天畫的是什麼!&rdo;&ldo;我靠!……&rdo;孟小北趕緊抹臉,抹出幾塊黃黃綠綠:&ldo;我說車上怎麼有個小姑娘老看我,還衝我甜甜地微笑,我還以為是因為老子長得太帥了,太勾人了!&rdo;兩人互相擠兌,大笑,迅速恢復這些年在一起時又痞又賴兩個大混球的真面目。孟小北摟著亮亮往家走,拿過祁亮手上半截煙:&ldo;快給我抽兩口。&rdo;祁亮:&ldo;怎麼了,癮犯了?!&rdo;孟小北說,&ldo;考場管得嚴,樓道廁所都不讓抽菸,憋一整天了,難受得我,我在考場裡直犯困!&rdo;孟小北平時熬夜慣了,就靠煙和咖啡這兩樣俗物撐著,也算是幹這行的職業病。久坐,費眼,作息混亂,身體都會變差。而且他頸椎不好,脊柱側彎,走路輕微駝背。少棠從那時就開始擔心寶貝兒的作息和健康問題。祁亮一進這家門,上下打量,讚歎道:&ldo;嘖嘖,孟小北你也有今天了,大款!闊少!&rdo;孟小北搖頭:&ldo;其實我的感覺,好像被包養了,給人當馬子了,怎麼也得是將來我包養他麼。&rdo;孟小北帶祁亮參觀臥室,一指大床:&ldo;暫時就只有這一樣傢俱,我們倆辦正事的地方!&rdo;祁亮指著客廳的木板臥鋪:&ldo;那這個床呢,是你們倆搞副業的地方?&rdo;孟小北也不害臊,滿面春風道:&ldo;咳,咳,讓您見笑了,我們兩屋換著搞麼。&rdo;孟小北問亮亮:&ldo;你怎麼知道我們家地址?&rdo;祁亮說:&ldo;我直接打電話問你男人啊!他告訴我的,他說晚上趕回來。&rdo;祁亮從桌上拿過孟小北的call機把玩,開啟昨天呼叫的資訊,一看就說:&ldo;我昨天呼的不是這句!我說的是&lso;孟小北你丫牛逼大了,老子想死你了&rso;!我告訴尋呼臺小姐就這麼說,結果她還是給我打成&lso;你真牛,我想你&rso;,這呼臺小姐真夠沒勁的。&rdo;祁亮漂亮的眼皮一翻,下嘴唇一兜。這人一點兒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又賴又賤的小壞樣。孟小北可喜歡了,真忍不住抱著親了一下祁亮的耳朵。他也沒更深的意思,就是開心,痛快,鬧著玩兒的。祁亮反而一抬胳膊,撐開他,躲了,不給親:&ldo;別鬧別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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