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開啟一看,是用保鮮冷藏盒細緻嚴實包裝好的一大盒葡萄。還是新疆空運來的那種,又大又甜的好葡萄……邵鈞:&ldo;……&rdo;胡巖:&ldo;……&rdo;&ldo;小心!!!!!&rdo;胡巖突然從床上躥下來,像屁股著火,一手拽著邵鈞,一手拽著刺蝟跑走,以為包裹裡有機關,會爆炸。包裹裡沒機關,也不可能有炸彈,遞進監區歷經好幾道機器和人工搜檢,確實就是一箱葡萄。羅強從上鋪跳下來,示意其他人都退後。他仔仔細細將包裹裡外翻了好幾遍:&ldo;寫著從你們家地址寄來的。&rdo;胡巖一張臉熬白,心亂跳,這時候才開始發慌,後怕了。羅強&ldo;嘶&rdo;一聲揭掉寄送單,露出下面掩蓋的兩個大字:光軍。羅強盯著那兩個字,罵:&ldo;操。&rdo;羅強扭頭問邵鈞:&ldo;公安還沒抓住那人?!&rdo;邵鈞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下意識捏住胡巖的肩膀安慰:&ldo;我聽說的,槍手跑了。他們後來又出動一批武警,一共七八百人,搜山,只撿到幾樣證物,沒抓到活人。&rdo;羅強精明地審視小狐狸:&ldo;跟老子說實話,到底咋回事?你都幹啥了?!&rdo;胡巖嘴唇囁嚅:&ldo;我,沒,我也沒幹什麼……&rdo;羅強火冒三丈:&ldo;你他媽沒幹什麼,那個輝子就能盯上你?!&rdo;胡總髮型師的小理髮店裡,胡巖摩著黎兆輝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捋,力道拿捏恰到好處,能把人整隻手都揉酥了。黎兆輝讓胡巖捏得很舒服,仰躺在靠背椅裡,睫毛抖動,從眼皮下盯著胡巖的腰。胡巖每回上工的時候臭美,下身穿肥肥大大的囚服褲子,上身把罩衣一脫,露出緊身白背心,背心外面罩一件西裝小馬甲,掐著腰。馬甲左右兜裡插著小剪刀小梳子,那個專業範兒特別勾人。胡巖從手指捋到手腕,在這人脈搏跳動處捏一捏,耳垂上揉了揉,十分直白的挑逗的含義。小狐狸當時覺著不逗白不逗,再說他從來都這樣,勾搭男人勾習慣了。他跟人說話的時候嘴角天然上翹,嘴唇上方人中附近有一顆特小的黑痣。黎兆輝面無表情,盯著大鏡子裡胡巖掐腰的背部,盯著胡巖晃動的屁股……胡巖故意摸這人手指關節上的身份標誌。黎兆輝也知道胡巖就是摸他手上的槍繭。倆人就這麼沉默著,視線交匯……那天臨走,黎兆輝站在門邊,冷峻酷帥的頭型籠罩在陽光下,回頭對胡巖說:&ldo;欠你一箱葡萄。&rdo;為這事兒,羅強把小狐狸削了一頓。羅強罵,&ldo;你就整天甩你那小騷尾巴,生怕別人聞不出來你渾身上下一股子騷味兒?!&rdo;&ldo;自作聰明,啥都摻合!&rdo;&ldo;你早晚栽在自個兒這聰明上頭!&rdo;羅強的警覺與惱火不無道理,問題的實質比他設想的更復雜。第二天,羅強就被他不認識的便衣從操場上提走,雙手銬在背後,帶到地下室,穿過一條黑黝黝的樓道。羅強被推進禁閉室,迎面而立盯著他的人,是邵局長。邵國鋼面容嚴肅,眼眶深凹鑲著一層疲色,一身黑衣,雙手插兜。老冤家再見面,那感覺、那滋味兒,分明就不一樣了,透著一層雙方都你不情我不願的、詭異的親近感。經過炸監暴動一役,倆人心知肚明,肯定不能算仇人了,可是距離親人二字似乎隔著一層難以逾越的鴻溝,雙方這死硬死硬的狗熊脾氣,誰還都不肯主動為對方邁這條溝。羅強歪頭,嘲弄地審視這人:&ldo;老子還以為,這是又要關我禁閉,或者想找個沒人的犄角旮旯下手直接把老子做了?……邵局,有話跟咱說?&rdo;邵國鋼用眼神示意:&ldo;羅老二,坐。&rdo;羅強也沒客氣,下巴一伸,&ldo;煙&rdo;,就知道局長大人兜裡裝的煙肯定不能差了。羅強背手而坐,邵國鋼給倆人一人點一顆煙。倆爺們兒靜靜抽了一會兒煙,心情都極其複雜。邵國鋼終於開口:&ldo;我不是為我們家邵鈞那事兒。&rdo;羅強:&ldo;說。&rdo;邵國鋼直截了當:&ldo;羅強,我們專案組需要你合作。越獄當晚襲擊你們的那名槍手,仍然在逃。&rdo;羅強冷冷道:&ldo;老子能幫你們啥?&rdo;邵國鋼嚴峻地說:&ldo;我們現在連對方真實身份都無法鎖定,但是這人送來一份死亡威脅。&rdo;羅強:&ldo;那小子威脅誰死?&rdo;邵國鋼:&ldo;你。&rdo;羅強一口幾乎咬折過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