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別性感,特騷。這些照片一下子在同學朋友小圈子裡傳瘋了,兩邊兒大人全知道了,邵鈞他爸爸就等這一出呢……邵鈞歇假回來,頭一回上班,就是穿著長風衣長軍靴去的,脖子上還一條毛圍脖,把監區一幫人都震了,犯人都看傻了,嘖嘖的。幾個月不見,邵三爺那副行頭,那派頭,跟清河監獄已經格格不入,根本就是兩個世界;那感覺,就彷彿這人從來就沒屬於過這裡,他隨時調頭就可以走,離開,也不會有什麼留戀……羅強那時候蹲在操場邊,歪著頭,冷冷地看他:&ldo;穿的那樣兒。&rdo;邵鈞叼著煙,嘴一努:&ldo;咋的,不夠帥?&rdo;羅強冷笑:&ldo;把自個兒搞得跟一條阿拉斯加雪橇狗似的,你毛長啊?&rdo;邵鈞氣得咬嘴唇。羅強伸鼻子聞了聞,有香水味兒:&ldo;抹啥了,能比老子包的韭菜餡兒餃子好聞嗎?&rdo;邵鈞不搭理這人,踩著皮靴走了。田隊和小馬在一旁聊天:&ldo;是帥,有了媳婦的人是他媽的不一樣了,瞧媳婦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噯,聽說小邵那媳婦是他高中同學,家裡特有錢,自己還做生意開個小店,一年淨賺一百多萬,跟咱們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倆人般配!&rdo;羅強就這麼聽見了,當時一動不動,呆呆地蹲在石頭凳上。羅強嘴裡的菸頭還燃著,燙著,一口咬進嘴裡,火燒火燎的香菸屁股燙著他的舌頭,燒他的喉嚨,燒他的心……羅老二幾天之後就把食堂大玻璃砸了,掄著桌子,砸得粉粉碎。飯菜都是剛做好的,而且是這人自個兒掌勺做的。羅強眼眶發腫,眼底發紅,讓食堂案板上每一盆菜都濺上玻璃渣子,吼著,&ldo;老子這日子過得不舒坦,你們誰也甭想舒坦,老子吃不下飯,這屋誰都甭吃飯&rdo;!訂婚宴那天,據說陶珊珊哭著從酒店跑出去的,邵局和陶局倆人吵了起來。邵鈞後來也反省,自己這事兒特對不住陶珊珊。陶珊珊沒錯,錯在他,是他先答應了,跟人曖昧著,臨陣又後悔,反悔了。他也對不住他爸爸,讓他爸爸在老同學同僚面前跌面子,肯定特別坐蠟。他唯一沒覺著自己對不起羅強。那時候他是真恨羅強。三爺爺憑啥就不能結婚?你還砸玻璃,你還鬧事了?你羅老二就是這麼一號人,在這種人面前,就沒道理可講。邵鈞見識多了,只許你羅強對不起我,耍我,還就不許老子對不起你擺你一刀嗎?!他心裡含著怨氣,他也知道羅強有怨氣,倆人每一次對掐,每一回冷戰,都讓他心絞,讓他更加難受。往前走,沒有路,像剜他的心;撂挑子,他又捨不得,像割他一塊肉。這天在夜店裡,一群公子哥兒湊在一桌,喝酒,套關係,打了一會兒牌。打牌楚二少和邵三爺坐對桌,互相翻眼皮子打眼色,專門贏沈博文一人兒的,殺熟。打牌打累了,歇下來,一群人牢騷閒扯,免不了提到最近一年帝都發生的大事,高層的變動。座上有個朋友,家裡有內部人士,訊息靈通,從各處蒐羅打聽來的零散段子,於是在一群哥們兒面前雲山霧罩,就他什麼都知道似的,在哥們面前拔份兒。那人把酒杯往桌上一擺,口氣特別玄乎,還吊人胃口:&ldo;這不是半年多了嗎,最近才解密,漏出風兒的,我才聽說這裡邊兒的事,你們知道當時啥樣嗎?&rdo;邵鈞翹著二郎腿,眼睛看別處,楚珣煩了,哼道:&ldo;一個悶屁,夾屁眼兒裡不難受啊?快放啊。&rdo;那朋友于是開始抖,腳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ldo;這回那倆人,都是無期,判得都夠狠,但是又都不夠狠。按理兒說,都夠死幾個個兒的,可是到這個級別的,沒有直接判死的。貪一百萬的死,貪到十億丫就死不了了,但是上邊又不能饒他,這人野心太大,又確實有能力,敢整大事兒,恨他的人特多,所以給他個無期,膈應著他。說到底,還是整垮他把他徹底拖下水的那個人厲害,牛逼。&rdo;楚珣哼道:&ldo;誰啊?你說姓羅的那位,他又怎麼回事兒?&rdo;那朋友拿玻璃杯一拍茶几:&ldo;對,就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