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我沒刷……現在去刷嗎?……你,吃夜宵嗎?……我去做……&rdo;羅強嘴唇囁嚅著,說話顛三倒四,眼神帶著勾子,死死盯著邵鈞,已經顧不上四下裡有沒有人會看出來。那夜,邵鈞幾乎是讓這尊黑麵神拽著,拖著,穿過小樹林,繞過食堂後門。哪個地方都怕不保險,再讓人發現,邵鈞實在沒招了,把人領到廠房大樓最頂上一層,從消防通道的天窗上去。邵鈞把樓梯間的某個通風口鐵篦子撬開,露出通風口。倆人身手都不差,羅強在下邊託著,邵鈞踩上羅強肩膀,輕鬆地上去了。羅強一腳蹬上樓梯扶手,再一踹牆,雙手一撐,讓上邊人拽了進去……這條通道平時沒人用,甚至極少有人注意到,從通風口鑽出去,就是廠房大樓樓頂,灑滿月光的天台。邵鈞心裡藏著私事,興致不高,低聲說:&ldo;找我有事兒?有話就說。&rdo;羅強兩眼發紅:&ldo;你去哪了?&rdo;邵鈞沒好氣地反問:&ldo;我不能離開幾天?我就不能回個家啊?我又不是沒家,我家裡還一大堆人呢!&rdo;羅強說:&ldo;……是,你有家,老子他媽的早就沒家了。&rdo;邵鈞一聽,心就軟了,小聲咕噥:&ldo;我不是那意思,你別誤會麼……&rdo;羅強眼圈殷紅,爆發之前片刻的僵硬:&ldo;都走了幹啥還回來?!有種你就別回來。&rdo;邵鈞:&ldo;……&rdo;邵鈞眼也紅了:&ldo;你,你也就會衝我犯渾你!&rdo;他話音未落,羅強眼底溼漉漉的,猛然抱住人,吻了上去。羅強的吻像暴雨的雨點落在邵鈞臉上,眉毛上,眼睛上,粗喘著,近乎蠻橫粗暴地吸吮。他兩手捧著邵鈞的臉,揉著他惦記這麼多天快要想瘋了的一張臉!他一口含住邵鈞的鼻子,立時就把邵鈞的鼻孔給堵住了,吸得喘不過氣,幾乎窒息,在他懷裡掙扎了好幾下,兩條舌最終糾纏在一起。邵鈞只遲疑了一秒鐘,就迎了上去。倆人冷淡這麼些日子,他能不想念羅強?嘴上不承認想,邵鈞的身體已經止不住抖了。他心裡倘若不惦記這混球,早就跟雲楷師兄逍遙快活去了。捅誰的屁股不是個捅?因為心裡填進了人,才不一樣,鳥也認人了。邵鈞感覺到羅強這一回吻得不尋常,這人眼眶紅腫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極其衝動易怒,用佔有與掠奪式的吻,像要從他臉上、身上扒下一層皮,扒出他的瓤子,剝出他的心,才肯甘休……羅強一寸一寸地向下,銜住邵鈞凸起滑動的喉結,卻不捨得咬下去。他用炙熱的舌舔過脖頸每一道筋脈的紋路,像是要記住一個人,把邵鈞身上每一處標記都烙印到骨髓裡。邵鈞半閉著眼驚喘著,胸前的衣服被撕扯開,剝下,露出胸膛,肩膀,然後是小腹,羅強就這樣一寸一寸地剝,吻遍他全身,咂吮他胸口的紅點,勾勒他六塊腹肌的輪廓,舔他的腰……羅強把他的制服褲腰往下卷著,粗暴地直接剝下來。邵鈞大腿上還留著淡黃色的斑。五六天了,啃咬肆虐過的痕跡還沒完全消褪,現出一層斑斑點點的顏色,面板微微腫脹,觸目驚心,讓羅強愧疚得梗出聲音。邵鈞下身無法控制地抖動,眼瞅著羅強在他面前伏下身,抱住他的臀。羅強那一片凌亂深邃的眼神像要把他吞噬,一口含住他,將紅彤彤的小三爺一吞到底!就這麼一下,邵鈞像被潮水吞沒窒息般地掙扎,長長地&ldo;嗯&rdo;了一聲,脖頸向後仰去,整個人的魂都融化在這個人口中!亮白色的月光慷慨地鋪灑在天台上,色澤純美如畫,四周安靜得能聽到羅強唇舌發出的咂吮聲和邵鈞一團混亂的粗喘。廠房大樓是這片監區最高的一座樓,他們又在樓頂天台之上,頭頂就是編織著燦爛星群的夜空,只有月亮和星辰偷窺到最隱秘的激情。羅強是半跪半蹲在地上,將邵鈞按抵在牆邊,鉗制住雙腿。他的額頭抵在邵鈞小腹上,故意讓對方看不見他的眼神,看不清他的表情。羅強這輩子活了四十歲,已經活過人生的一半,有一天恍然發覺,自己在某一條陌生道路上,就好像從來都沒活過,就是個初生的嬰兒。這是平生頭一遭,珍愛一個人到愛入骨髓的地步,吸吮對方的陽具,吻遍這個人全身,用嘴唇表達無可比擬的鐘情。他用舌尖纏繞紅色的軟溝,細細地舔,舔得邵鈞在他的禁錮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