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冷哼一聲：&ldo;你現在還唱得過來嗎？&rdo;臺上狼嚎，舞池裡幾對人兒摟摟抱抱地扭動，跳舞。大轉角沙發裡就剩下程宇和洛傑兩個人，各自漠然坐著，洛傑品紅酒，程宇仰脖灌啤酒。程宇還拿夾克裹著裡邊兒的衣服，洛傑早都把夾克扒到後心，雪白性感的胸肌像要從低領兒衫裡跳出來似的，特別打眼。洛傑在羅戰那一群小弟面前很抖得開。總之楊油餅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羅戰以前的相好，他如今回頭懇求羅戰重歸於好，沒覺著有啥丟臉跌份兒的。要說誰沒臉栽面兒，也只能是程宇覺著沒臉。洛傑從酒杯裡抬起眼，終於忍不住了：&ldo;程警官，您知道我為什麼來的，我跟您坦白一句實心話，我真的喜歡戰哥，我跟他以前也好著的，我回來您別嫌我礙眼，成嗎？&rdo;程宇斜著眼瞅洛傑：&ldo;羅戰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他還能跟你在一塊兒？&rdo;洛傑認真地說：&ldo;怎麼不能在一塊兒呢？程警官我絕對不是要妨礙您，您跟他好您的，我又不管，只要您能容得下我就成。&rdo;&ldo;該你管嗎？&rdo;程宇的眼緩緩眯細。程宇說：&ldo;你去問問羅戰，他能容得下我跟他中間擱一個你嗎？&rdo;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綿裡藏針，互不相讓地。羅戰以前身邊兒就三三兩兩的，洛傑爭風吃醋得習慣了，也任性著呢，覺著自己的請求沒什麼不靠譜的，怎麼不行啊？ 洛傑咬唇固執地說：&ldo;我真心喜歡戰哥，我就是愛他，你攔不住。&rdo;程宇仰靠在沙發裡，一字一句地：&ldo;羅戰是我的人，你誰啊？&rdo;程宇心想你算幹嘛地啊？猴年馬月，人走茶涼了，怎麼著你現在看羅戰小日子過得不錯了你還想吃便宜的回頭草？羅戰已經掛我們家牌子了！他心裡也火大著，要不是看羅戰一群朋友兄弟都在場，早就翻臉掀桌子了。洛傑抬眼憤懣地盯著程宇，口氣有些激動：&ldo;程警官，不是我沒完沒了，可是您覺著戰哥能跟您一個警察過到一塊兒嗎？您跟他合適嗎？&rdo;程宇嘴角輕扯：&ldo;我跟他合不合適，這兒有你說話的地兒嗎？&rdo;洛傑不顧一切地說：&ldo;我跟戰哥是一路人，我又不是公家的人，我沒家沒領導沒壓力，我能豁出一切去陪著他，伺候他，我還能借錢給他開店幫他做生意，這些您能做到嗎？&rdo;程宇哼道：&ldo;他稀罕你這些嗎？&rdo;洛傑酸溜溜地又說：&ldo;程警官不是我說您，您就看您穿這身兒衣服，我們戰哥就喜歡這一口兒，可這衣服您穿著有我穿合身嗎？您不覺著彆扭嗎？……戰哥那活兒可強了，床上您行嗎，能伺候戰哥舒服嗎？您讓他爽著了嗎，能有跟我爽嗎……&rdo;洛傑話音兒還沒落下，程宇手裡的啤酒瓶子&ldo;啪&rdo;地摜在了茶几兒上！臺上的貝司和架子鼓音樂聲戛然而止。羅戰從臺上躥下來，撇開人群甩開大步向兩個人走過來。他剛才還硬扛著，想在外人面前扛過這頓飯，回去跟程宇老老實實認錯，媳婦讓咱磕頭作揖拿大頂扛著沙發跪主機板怎麼著都認了。這會兒是再扛不住了，有些話看來不得不攤開來擺桌面兒上，這臉可算丟大了！洛傑麵皮漲紅，程宇臉色冰冷，像是要打起來。羅戰板起臉，跟洛傑指著門口，說：&ldo;小洛，今兒鬧得夠了，出門想左轉左轉，想右轉右轉，愛去哪兒去哪兒，以後別來找我成嗎？&rdo;洛傑睜著一雙哀怨的眼，眼底霧濛濛的，仰臉望著羅戰：&ldo;哥你就這麼嫌棄我麼？你就不能再給我個機會嗎？我知道我做錯事兒了我現在後悔了，我還是愛你……&rdo;羅戰打斷他：&ldo;我有主兒了，別再纏了。&rdo;羅戰一把拉住程宇的手腕，用力捏著，暗暗地摩挲，像是求程宇給個面子，我是混球兒我是壞蛋我有罪，我回家給你賠不是……程宇坐著沒動彈。他才不會跟洛傑動手打架。他拍拍自己身邊兒的位置：&ldo;你坐下。&rdo;羅戰硬著頭皮坐下，屁股上像長了刺兒。程宇冷冷地扭過臉：&ldo;羅戰，你朋友剛才跟我談個事兒，他沒太弄明白，你跟他當面解釋解釋。&rdo;羅戰傻愣愣地：&ldo;啥‐‐事兒啊？&rdo;程宇慢條斯理地說：&ldo;你朋友問我，咱倆，那事兒和諧嗎，我伺候得你舒服嗎？你爽嗎？&rdo;羅戰：&ldo;……&rdo;程宇：&ldo;你跟我那個，有跟他在一塊兒爽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