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戰哥傷好了嗎?&rdo;&ldo;大夥兒可惦記您嘞!&rdo;&ldo;聽說屁股給扎漏了,戰哥快給我們亮出來瞧瞧,屁股紮成蜂窩了嗎!&rdo;羅戰跟弟兄們碰了碰拳,隨即把身後的程宇很親熱地摟過來說:&ldo;來給大夥兒介紹介紹,這位是程宇程警官!&rdo;一群人剛坐下,一聽這個,騰地全部從轉角沙發裡彈起來了,戰戰兢兢點頭哈腰地跟程警官問好。羅戰又特正經地補充道:&ldo;程宇是我鐵哥們兒,真鐵的那種!你們以後見了他都得稱呼程警官,都客氣著點兒,聽見了沒?&rdo;眾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ldo;聽見了!&rdo;羅戰:&ldo;還有,在程警官管片兒的前海後海,大夥都老老實實的,甭給程警官搗蛋添亂!想要折騰呢,就到隔壁別家派出所的地盤兒上折騰去,明白了嗎?&rdo;眾人信誓旦旦地吼:&ldo;戰哥我們都聽明白啦,放心吧您吶!&rdo;程宇也知道這一夥人肯定就是羅戰的那些狐朋狗友,各色人物兒都挺齊全,都不是省油的燈。歡鬧的小酒吧裡,一支三人小樂隊在臺上擺起架子鼓,插著電吉他,殺豬般嚎叫著《死了都要愛》。羅戰把程宇讓到沙發最靠裡的轉角位置,屬於老大的上座,自己跟程宇擠坐在一起,一群小弟人五人六兒的,圍坐在大哥和警察大爺的兩側。楊油餅跟程警官有兩面之緣,殷勤地給程宇點菸,開啤酒。坐他下手的麻團兒武偷偷地拿胳膊肘捅楊油餅,小聲嘰咕:&ldo;喂,油餅兒,這人原來就是鼎鼎大名的程宇啊?程宇原來長成這樣兒啊……&rdo;楊油餅微微一閉眼,你小子說對嘞。麻團兒武扁著嘴大驚小怪道:&ldo;就是戰哥從裡邊兒出來以後一直喳喳呼呼要找的那個條子?!我還以為他跟這條子有仇呢,我咋看著這親熱勁兒像老相好兒啊!&rdo;楊油餅憋著小聲樂:&ldo;噓,噓,小心戰哥削你……&rdo;再下手位置的另個小弟&ldo;賴餑餑&rdo;也拿胳膊肘捅麻團兒武:&ldo;喂,小武,我就從來沒見過長這麼帥的警察!&rdo;麻團兒武嘿嘿樂道:&ldo;我看戰哥老毛病又犯了吧……這個絕對比以前那個小乳酪都俊,盤兒靚,條兒順!&rdo;賴餑餑擠兌他:&ldo;小武,怎麼著,看上帥哥警察啦?&rdo;麻團兒武扭臉作勢去咬賴餑餑:&ldo;去你的吧!我可不敢跟戰哥搶,我就是……嘿嘿,看著饞兩眼唄……&rdo;羅戰跟小弟們喝過幾個回合,面前擺滿一堆啤酒瓶子,酒意上頭,眼眶上一圈兒醺然的暖紅色。麻團兒武和賴餑餑在旁邊兒起鬨:&ldo;戰哥,給咱來一個吧,好久沒聽過你唱歌啦!&rdo;羅戰舒服得意地窩在沙發裡,一條胳膊架在程宇身後,若有若無地摟著人,嘴唇追逐著程宇的耳垂,小聲問:&ldo;會唱歌兒麼?&rdo;程宇聳肩:&ldo;我五音不全。&rdo;羅戰噴了:&ldo;真的假的?這也忒糟踐了吧!&rdo;程宇抱歉地笑著說:&ldo;我真不會唱,你自個兒玩兒。&rdo; 羅戰眯縫著微紅的眼瞧人。他眼裡的程宇有時候曖昧模糊得像躲在雲層後邊兒一座冷然的雕像,有時候卻又單純青澀怯怯得像個十幾歲沒長大的男孩兒,一塵不染,純淨無暇,讓羅戰就這麼靜靜地望著身邊兒近在咫尺的妙人兒,卻始終不敢邁過最後一道關口。程宇只要一天不點這個頭,他就不敢冒然撲上去,總覺得在對方面前過分造次那就是某種無恥的褻瀆和不尊重。酒酣耳熱,羅戰霍地站起身來,利落地扒掉t恤,把衣服從頭頂瀟灑地甩到屋角,濺起一片尖銳的口哨聲。他走上臺去,給小樂隊的幾位爺遞了煙,勾肩搭背嘰咕耳語了幾句,於是拿了鼓槌,在架子鼓前坐下來。激昂的鼓點響起來,羅戰吼出第一嗓兒的時候,就讓全場的酒客都興奮了,驚豔了,high起來了,揚起手臂鼓掌給羅戰打節拍。&ldo;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ldo;沒有理由,沒有原因‐‐&ldo;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ldo;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rdo;70末80初這個年代出生的這群男人,人人都會唱這一首口水歌。那時候在學校裡,個好哥們兒下課了湊成一堆兒,貓在教學樓二層的陽臺上,對著樓門口匆匆走過的驚鴻一瞥的漂亮女生,集體扯著破鑼嗓子嚎這首歌。&ldo;你知道我在等你嗎!!!&ldo;你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