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愛我。楚珣抹了一會兒歡快的眼淚,又自顧自地笑出來,臭美得像個瘋子,心裡突然就亮堂了,通暢了,數月的陰霾一掃而空。愛我還不告訴我,不跟二爺來個跪地告白。二爺不會跟你分開,就跟你耗著,看你啥時候對我說那句話。……同一年,楚珣與傳武的二人行動組三赴大洋彼岸。國會山失竊案、維加斯米高梅爆炸案、芝加哥君悅酒店竊案……楚珣在君悅酒店拍賣場裡與他的死對頭、侯家公子侯一群狹路相逢。楚珣在侯公子眼皮子底下,偷樑換柱暗度陳倉。他出手截殺情報的同時,霍傳武在暗處盜走國寶龍首,讓侯公子吃了個悶虧。侯一群到最後都沒弄明白,是誰在背後下手整他。楚珣這一趟明著是為竊取機密情報,暗裡就是奔著侯一群去的。他一直在暗處緊盯侯氏一門的動靜,就不信對方露不出馬腳。 一群猴長安街側,被絳紫色燈光和玉蘭樹掩映的某間高階會所,進出都是紅貴嬌客,房間裝潢低調典雅,紅木的賭桌,牆上鑲著名畫真跡。楚珣拿一方手帕揉了揉鼻尖,擦拭眼鏡,不急不緩,無視身旁忌憚的目光。侯一群拔掉嘴裡的煙,直接往紅木桌面上一捻,摁出一塊煙燻的斑。他鄭重其事摸一摸脖子上掛的開過光的翡翠金佛:&ldo;10萬,媽的,老子有神光護體,我就偏不信這邪。&rdo;馮小勇叼著煙嘲笑道:&ldo;群兒,今兒推碼子推得,手都顫了吧?&rdo;楚珣嘴角浮出笑:&ldo;手顫,心也顫呢吧?&rdo;侯一群抬眼,眼珠往楚珣臉上剜了一眼:&ldo;小二,少跟大爺牛逼啊。&rdo;楚珣微笑,笑得優雅:&ldo;我就這麼牛逼。&rdo;賭桌上推籌換碼,觥籌交錯,美女巧笑嫣然花容倩影。侯公子一雙眼斜盯著楚珣,不甘心,楚小二這小子,幾年沒接觸,越發囂張厲害了,小時候真沒看出來,算是個人物……楚珣自從那一趟芝加哥出任務回來,有意無意地,時常與侯一群這幫人混在一起。雙方雖說脾氣性格和手下生意都不對盤,畢竟一個圈子裡晃盪,父輩同朝為官,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交往的人常有交集,碰面機會很多。侯一群自從拍賣會失手,龍頭讓人盜了,還被煙火嗆出個急性支氣管炎,之後就一路走黴運,脖子上掛八個彌勒佛也轉不過他的衰運。公司作為中間人沒賺到佣金,倒賠進去一筆運營資金場地費用。他最近透過香港港口運出一批集裝箱,也因為關卡查得嚴謹,耽誤了利潤。富貴人家身居高位者,都特講迷信,常年去大廟捐錢,拜佛燒香,家裡請高人指點。侯一群請與他家交好的那位&ldo;老佛爺&rdo;給他看了,老頭子指點他說,有人擋你的害,你的運勢有大轉折。誰他媽敢擋侯爺的害?邪性了。侯一群放眼望去,身邊人也查不到蛛絲馬跡,想不出來誰敢在他地盤上動土。他生意受挫,心裡煩悶,出來喝酒打牌的機會就多了。楚珣也正想找侯少爺聊一聊,摸這人的底。雙方於是一拍即合。侯家身為黨內元老之後,裙帶深厚手握大權,在軍委裡有勢力地盤。侯少爺不學無術屁毛本事都沒有,依仗祖宗陰德的庇廕,現在也是總參三部下屬某處處長,控制廣州香港的聯絡處,利用軍隊內部的通行證參與走私,只可惜經濟上的罪證不足以撼動根深的大樹。即便有了證據,還要看上面舍不捨得下手整治。楚珣在心裡掐算,他想挖掘更深的東西,把大樹爛掉的樹根從地底下挖出來,看侯家還能風光多久。霍美人兒款款而來,穿一件黑金色低v領裹身長裙,暗光下閃閃發亮,一雙大眼嫵媚靈動。&ldo;老子手氣太他媽背了。&rdo;侯一群拍拍身旁座位,&ldo;歡歡,過來幫哥揉揉肩膀,轉轉運。&rdo;霍歡歡是圈內交際場上一朵名花,很多公子爺和老總出入飯局牌局都喜歡帶她。她有名氣,有面子,價位雖高,但是人大方爽快,聰明有眼力價兒,服務全套一條龍,從來不扭捏小家子氣。 霍歡歡在心眼裡琢磨,侯大少爺您要轉運,我給您搓全身都沒用,我也沒那個運。您家裡富比國庫都嫌運勢不好,我們這些小的,還等著從你身上拔毛喝湯呢。她很拿勁兒地給侯一群捏膀子,又悄悄對楚珣拋幾副媚眼。座上姓馮的這位爺,也是有來路的,當朝小太子之一,跟侯一群是一路貨色一起倒騰生意。馮小勇實打實是個浪蕩流氓胚子,說:&ldo;噯,這把誰贏了,讓歡歡坐大腿,摸奶!誰輸了,歡歡捏他的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