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就是認輸了,不傷顏面和氣。傳武也鬆開手,眼皮下神色淡定,抬手仰脖,一杯啤酒一飲而盡,滴酒未灑。楚珣嘴角浮出笑。陳煥甩甩關節脹痛的五根手指,佩服地哼了一句:&ldo;你厲害。&rdo;楚珣知道陳煥就這麼個人,到哪都愛跟人較勁,喜歡比著,太招搖。比贏了你是風光得意,比輸了你自個兒也鬱悶是不是?何必呢。也就剩下你們九局小白樓地下室裡銬著的那位,陳處長您沒跟那傢伙亮把式打過,因為那就是個瘋子,真打起來根本不會給你還留一手講客氣的,管你是什麼處長。楚珣更待見他家二武的性情,外人面前內斂淡然,功夫深藏不露,輕易不在人前露相。這人的好處與閃光點總是藏在裡面,讓他一層一層像剝洋蔥似的把人剝開,品味芯兒裡面的妙處……晚上從東興樓出來,頭頂燈火,眼角霓虹連成一片。陳煥一揮手,開車走了。傳武站在酒樓臺階上,認真地幫楚珣戴上圍巾,系嚴實大衣釦子,保姆保鏢一肩挑,每天都做的事,無視路人側目。楚珣也接到個電話。他一看號碼,是小紅樓的號,臉驀地就沉下去。電話裡是他的醫療小組主任:&ldo;小楚。&rdo;主任醫口氣委婉,叮囑道:&ldo;上次談過的事,儘快辦妥,有空過來一趟吧。&rdo; 楚珣眼底閃爍,輝映燈光:&ldo;……好。&rdo;主任醫:&ldo;很快,不耽誤你工作,後面的程式我們會辦理。&rdo;楚珣面容平靜:&ldo;知道,我明天過去。&rdo;傳武不經意地問:&ldo;明天做什麼?&rdo;楚珣看著對方:&ldo;明天,幹一樣大事。&rdo;傳武眉峰輕動。楚珣突然攬住傳武的胳膊,頭靠上傳武臉側,擺了個耍賴的姿勢:&ldo;你跟我一起過去,這事兒沒你我不能辦。&rdo;傳武面無表情,一聳肩,究竟是剩麼事,沒有俺恁還就不能辦了?坐在車裡,楚珣扭過臉凝視駕車的人,傳武側面輪廓鑲著夜晚的霓虹,沉默,平靜,陽剛氣質。楚珣伸手摸著傳武的大腿,咱家去…… 【殺戮行動&iddot;二】行使夫權 楚珣已經拖拉兩個月,頭兒這是給他下最後通牒,趁年輕,趁著身體強壯,把那事兒利落辦了,老爺們兒沒那麼扭捏的。常人最佳生育年齡有限,也三十多歲了,哪怕現在不想生,先冷凍上一窩小蝌蚪。楚珣後來轉念一想,自己心態也有些矯情。歸根結底,他是不願受制於人。骨子裡就是冷淡倔強自我意識為中心控制慾極強的人,最忌被人操縱。二爺凡事講求個心甘情願,你不能強迫我、命令我……這事倘若賀誠沒有搶先一步跟他提出來,或許過幾天他自己就去跟組織打報告了。都是男人。說到底,男人誰不想留後,誰不想要個自己的種?傳宗接代繁衍後代這種意識,是自然界一切雄性動物天性使然。 然而跟誰生,怎麼生,是個問題,二爺講究著呢。霍傳武倘是能生,二爺一定讓小妹兒給咱生一窩六個……清晨,楚珣從被窩裡伸個懶腰,房間裡留著某人身上特有的氣味,讓他嘴角止不住發笑。浴室水聲陣陣。楚珣猛地翻身起床,撩開睡袍前襟。他一路從臥室穿過客廳,走向衛生間,邊走邊脫掉睡袍,脫得精-guang,心頭火燒,胸口發燙。浴室玻璃門上一片水霧,傳武頂一頭泡沫,背部肌肉罩一層水膜,回頭,&ldo;嗯?&rdo;楚珣赤著身子,一步邁進去,從身後抱住人,二話不說,上嘴就啃。傳武胸膛裡籲出沉沉的一聲,遷就著:&ldo;嗯……&rdo;楚珣撅嘴:&ldo;二武……&rdo;楚珣使蠻力把傳武壓上瓷磚牆壁,動情親吻,手指撥弄,讓水花撲面敲打心神。他描摹想象著某些美妙動人的過程,手上飛速捋動,在傳武后臀上摩擦、挺-dong,感受那種飽滿的熱度。他想讓二武給他生個孩子,然後看著兩人的孩子長大,愈發地想,特別地想。 這天,楚霍二人駕車大大方方從正門進入北郊大院,如今無需遮掩,光天化日一條正道。今冬最後一場雪撲簌落下,牆頭樹梢一片潔白,有晶瑩的樹掛。小紅樓前面的空場上,薄薄一層積雪清掃乾淨,露出一片水泥地,二部那一群漢子,閒暇之餘在空場上一對一練手、比試。 楚珣仔細詢問他的專家醫療組:&ldo;我以前吃那些藥,藥勁兒那麼厲害,我還成嗎?&rdo;主任說:&ldo;你停藥超過半年,沒有影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