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士說:&ldo;不符合規定,不成。&rdo;楚瑜罵道:&ldo;你媽x,你敢管我?老子在這大院裡多少年了,老子來的時候還沒你呢!我還告兒你了,這院裡的規定是管你們的,不是管我的!&rdo;楚瑜很狂,確實有狂妄的資本。他在這座部隊大院裡住十多年了,他就等於是在這大院裡出生的孩子,誰還不認識他?當天如果是熟人站崗值班,在大院混久了,都是老兵油子,認識楚少爺這一號橫主、愣主,不跟他一般見識,也就放進去了。可是這天偏偏是一個新兵班值勤,新來沒幾天,事實上,就是前一陣跟隨霍師長一起從外地調來的。新來的都是從濟南軍區調來的年輕士兵,佔了半個警衛連,一水兒的山東大漢,高大英武,最適合在機關門口站標兵崗,可帥了。楚瑜一向看不慣新來的。同是大院子弟兵,難免分出派別,各有各的山頭。他是本地人,有優越感,他心裡瞧不起外面來的。雙方很快嗆起來,誰也不妥協,不退讓,人多,七手八腳,就推搡起來。很快發展成動手,楚瑜抄傢伙,跟對方几個人打起來。雙方積怨也有由來,楚大少爺不是省油燈,平時手欠飛小兵的帽子,扎人家輪胎,拔人家的氣門芯兒,這種損事兒沒少幹。楚瑜順手扛起他的28飛鴿腳踏車,挺沉挺大的傢伙事兒,兜頭照臉向對方砸下去……楚珣在家裡寫作業,從樓上聽見有人在他們家樓底下喊他媽媽,&ldo;你們家老大,在門口跟警衛連的人打起來啦!&rdo;楚珣一聽這話音兒,丟下課本,飛快地跑下去。說老實話,他哥在院裡院外跟人打架,也不是山東幫vs北京幫打見了血,這架也就打不下去了,幾個警衛員著急麻慌,抱起霍家兒子往衛生站跑。楚珣手裡沾了幾滴帶體溫的血,霍家小二的血。血跡迅速凝結在他手掌心兒裡,看起來,像手心裡攥了幾顆紅豆……他心裡一動,也跟著跑去醫務室。醫務室原本晚上都關門了,只有一個值班的中年女大夫,織毛衣看電視呢,一下子進來倆外傷急診的,都是血,女大夫先就傻了。女大夫說:&ldo;你這、這、這不行,眼睛都紮了,我看不了。你們送隔壁301或者武警總院。&rdo;警衛員著急地說:&ldo;大晚上的怕來不及,您先把傷處幫我們清理了,耽誤了萬一真把眼睛弄壞咋辦?&rdo;女大夫瞧見那血啦呼呼的傷口,咂嘴道:&ldo;……我就沒清過這個,我不會縫眼睛。&rdo;警衛員氣得:&ldo;打毛衣你會,縫傷口就不會了,當個啥大夫啊你?&rdo;這女大夫確實就會織毛衣,也是軍區哪個當官兒的家屬,連護校都沒念過,平時只會給人開藥,給拉肚子的開感冒靈,給感冒的開瀉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