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永遠是艱難的,尤其是像喬宇這樣,年輕,腦袋一熱就行動。
一分錢憋死英雄漢。
沒錢,喬宇自己還能對付,勒緊褲腰帶。
可那些豬,嗷嗷待哺。
晚飯,一家人都吃得很悶,喬大洋又要賣喬玉梅的羊。
被喬宇否定了,二姐喜歡放羊,而且,那幾頭羊賣了也支撐不了幾天。
豬圈內,燈光不是太明亮,喬宇看著餵過後安靜的豬,眉頭緊皺。
劉秀走進來,輕聲說道:“我在小南街找了個門面,打算開個裁縫鋪,補貼家用。”
“哦。”喬宇隨口答應,旋即明白過來:“不行,我怎麼能讓你去幹活。”
“我已經決定了。”劉秀看著喬宇:“而且,我和大姐二姐擠在一張床,天熱,也沒法住。”
劉秀看著喬宇的目光充滿期待。
解決住的問題很簡單,全家都盼著,只要喬宇點頭,娶了劉秀就行。
可還有個郝冬兒。
喬宇沉默了。
劉秀嘆了口氣,自己自從進了這個家,就是當媳婦的。
這一去,和喬宇越來越遠。
下次,除非娶自己回來。
夜晚,月涼如水。
喬宇心中發悶,信步走進田野。
在溝渠的一座小橋上,有兩個人並肩坐在一起,低聲細語。
喬宇手電照了一下,是黃皮皮和馬曉。
“你們倆這是找死嗎。”喬宇沒好氣地說道:“村裡閒話夠多的了,還在這約會。”
黃皮皮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理直氣壯地反駁,聲音帶著憂慮:“馬曉說,可能是胡六回來了,這幾晚加班,似乎在跟蹤她。”
“你確定?”
喬宇一驚,看著馬曉,語氣嚴肅起來。
“確定,化成灰看一眼我都能分辨出來。”
馬曉咬牙切齒,聽話音,她和胡六關係不簡單。
“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
喬宇拿過黃皮皮口袋的煙盒,抽出一支菸點上。
既然遇到,就瞭解一下。
馬曉對自己也不錯,劉秀的縫紉機就是她的。
而且,喬宇也想迫切抓到胡六,為馬曉男人報仇,也洗刷對方從自己三個人手下溜走的恥辱。
手電光下。
馬曉抬手拂了一下鬢角的頭髮,俏麗中流露出一點嫵媚。
喬宇沒來由地想起吳倩,心中微微一動。
難怪大家都說馬曉是俏寡婦,村裡可不止黃皮皮一個男人被勾了魂。
“這幾天供銷社整理賬目,我經常加班,總覺得有人在偷偷盯著我。”
馬曉回憶著,臉上又有一絲緊張:“因為是在單位,平時一些盯著我的男同事不少,我也沒怎麼在意,今晚回來比較遲,我騎著腳踏車,好像看到後面有人跟著,身影像胡六,我拼命蹬才甩開。”
“只是身影,大晚上黑燈瞎火,你確定是胡六?”喬宇疑惑地說道:“是你自己心中多疑吧,走夜路,遇到心懷不軌的男人很正常。”
九十年代初,農村安全一直是個大問題,姑娘小媳婦被跟蹤,甚至發生意外很常見。
強姦案,那時候是個高峰。
“我確定是他。”馬曉思索了一下,語氣變得肯定堅決,俏臉充滿恨意:“太熟悉,他就算燒成灰,瞄一眼我都能認得出來。”
喬宇和黃皮皮相視一眼,看樣子,馬曉和胡六真的有故事,原本李家兄弟說姦夫淫婦並非空穴來風。
兩個人都沒有插言,繼續聽下去,除了好奇,也想了解一下細節,做好應對胡六的準備。
“我和胡六從小學起就是同學,他是花旗鎮人,離我家不遠,關係一直不錯,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馬曉苦笑一下,有點自嘲:“很自然的,有了點感情,初中畢業後,他說要娶我。但他經常打架鬥毆,不務正業,我爹媽都不同意,後來,他喝醉酒到我家鬧,還被打了一頓。”
“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去了河南嵩山,學了一年功夫,在這期間,我認識了李彥志,李家兄弟多,很窮,家裡還是反對,我就斷絕了和家裡的關係,和李彥志私奔。”
“胡六再次回到花旗鎮,很快參加比賽,成為了散打冠軍,卻還是不學好,拉幫結派,到單位找過我幾次,被我拒絕。”
“那天他喝多了酒,晚上跑到我家想要動粗,被李彥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