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你這個臭女人,連個孩子都帶不好,我娶你回來有什麼用。”
夕陽下,鄉村小院一片霞光,低矮陳舊的青磚瓦房,土坯院牆佈滿倒塌的豁口。
小媳婦吳倩低著腦袋,辮子烏黑,身材清秀,容顏俏麗。
王連生一手提著酒瓶,一手拿著柳條。
嘴裡罵罵咧咧,柳條揚起,啪,一聲,抽打在吳倩的胳膊上。
雖然是深秋,吳倩衣服卻單薄。
被抽得打了個激靈。
小院外不遠處,一棵大樹上,喬宇剛剛掏完一個鳥窩,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王八蛋王連生,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整天打罵。
吳倩姐漂亮溫柔,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才遇到王連生這樣的人。
心中氣憤。
喬宇掏出懷中的彈弓,在彈弓包裡放上玻璃球。
拉開,瞄準。
啪,院子內,王連生手中的酒瓶被打得粉碎,酒濺了王連生滿身。
打完,喬宇迅速溜下樹,向遠處走去。
身後,傳來王連生尖銳惱火的叫喊:“喬宇,你個小兔崽子,我知道是你。”
知道又能怎麼樣,無非到爹媽那告狀,大不了我去死黨黃皮皮家躲一晚。
喬宇邁開大步,走向村頭。
“喬宇 ,你二叔一夥人剛才找你。”路邊,有人叫住喬宇:“他們去給喬方接媳婦去了,剛剛駕駛拖拉機離開。”
“我把這事給忘記了。”
喬宇一拍腦袋,向村外快速追過去。
喬方是二叔家兒子,已經三十多,是個殘疾。
貧窮落後的鄉下,像喬宇這樣一表人才,都很難討老婆,就更不用說喬方了。
但最近流行一些媒人,從雲貴一帶更加貧窮山區,帶來一些女人,給點彩禮就行。
這讓有點積蓄的老光棍和殘疾人,有了機會。
二叔湊了一筆錢,和喬宇說好今晚幫忙的。
說是去接親,其實是以防女人跑了。
具體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女人基本上都是騙來的。
去接親的地方有十幾裡,喬宇出了村,沿著一條砂石路向前走了一會。
一輛手扶拖拉機路過,喬宇從後面翻進車斗。
駕駛拖拉機的中年男人只是笑笑,那個年代,這樣搭順豐拖拉機的常見。
順風車沒有,腳踏車作為交通工具年代,轎車是個稀罕物。
到了目的地附近,跳下拖拉機,已經是夜幕拉開。
走進村子,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任何行業,都會形成產業鏈,整個村,從事這種名義上婚介說媒的很多,帶來的女人,集中在村子中間一個院子裡。
喬宇事先和二叔來過一次 探探路,瞭解情況。
負責的叫虎爺,四十幾的男人,是個十里八村都知道的狠角色,坐過牢。
院子很大,門口有人看守,見到喬宇,狐疑地上下打量。
接親的事先都打過招呼,而且成群。
喬宇落單,難免讓人懷疑,畢竟是有點違法,他們也擔心警察混進去。
喬宇被看得發毛,轉身離開,決定在外面等。
院子裡吵吵嚷嚷,顯然人很多,聽說今晚有好幾位女人,要被一起接走。
喬宇無聊地轉悠到正房後面。
正房是農村那個年代極少見的二層樓,一排六間。
二層後面,一排窗戶,隱約看見裡面有人影晃動。
喬宇一時好奇,攀上緊貼著正房後面的一棵大桑樹。
桑樹枝吖伸展,有一根延伸到二樓一個視窗。
碗口粗細。
桑樹柔韌,喬宇站在上面,伸手扒在窗戶上。
透過窗戶玻璃,看到一位身材嬌小的姑娘,正手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馬尾辮,配著一個紫色蝴蝶髮夾,臉色營養不良的微微泛黃。
但很秀氣,大眼睛滿是驚恐不安。
床邊,站著一個男人,伸手去拉,蝴蝶髮夾的姑娘驚叫著,雙手不斷抵擋。
“瑪德。”
男人罵了一句,粗暴地抓住小姑娘的頭髮,把她拽到地面上,狠狠地踹了幾腳,然後抓起一根木棍,劈頭蓋臉打了幾下,大聲罵道:“老實點,聽話,嫁個男人,老點醜點都行,不然,明天老子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姑娘坐起身,嘴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