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爺,李有福在裡面吧。”
喬宇隨意站立著,就像在拉家常,嘴巴向於良身後的得月樓噘了噘嘴。
“在。“
於良點頭,都這陣仗了,沒必要隱瞞。
“我和他一個村的,還叫他一聲叔。”喬宇手指彈著菸灰:“能不能讓他和我見見,說點家務事。”
“他不想見你。”於良很乾脆地揮了揮手。
“還有別的辦法嗎?”喬宇笑著問。
“從我身上踏過去。”
於良挺了挺腰,一臉豪氣。
靠得很近,喬宇感覺到一種逼人的氣勢,明顯不好惹,不是一般散打格鬥能相提並論的,急忙擺手:“你一大把年紀,我怎麼能欺負你,豈不是太不尊老愛幼。”
“我倒是希望你試試。”於良忍不住笑起來:“不敢打就是不敢,別扯什麼尊老愛幼,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沒本事就滾。”
“於老頭,別以為我真的怕你。”
喬宇似乎被對方看穿,惱羞成怒,把菸頭扔在地面上,瞪著對方。
“不怕,你就來。”
於良也把菸頭扔掉,抖了抖胳膊,和喬宇四目相對,目光凌厲。
在他身後,那些年輕人同時舞動一下手中的刀槍,發出一陣聲響,很有氣勢。
“別衝動,別衝動,都是文化人,君子動口不動手,要講道理。”
喬宇擺了擺手,又換上笑臉,不過,不是那麼諂媚,而是正經很多:“於大爺,我們倆分析分析,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聽說過吧。”
“知道。”
於良點頭,這道理,走江湖最清楚,所以,他一直低調,在新安縣,都沒有人知道他這號人物。
“你是龍,我是蛇。”喬宇指了指於良,又指了指自己:“而且,我是個不講規矩的混混,地痞無賴。”
“你繼續。”
於良第一次見到人把自己貶低的,有點意外。
平時走南闖北,遇到年輕人都是耀武耀威,狂妄自大,當然,那些人結果也很慘。
“你和我們打起來,有幾分勝算?”喬宇挑了挑眉。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義之所在,不問結果。”於良立即回答,毫不猶豫:“我欠李有福人情,必須還。”
“那是你欠,他們這些人不欠。”喬宇指了指於良身後的那些年輕人:“他們都有父母,還有的有妻兒,就算沒有妻兒,還有的很年輕,連女人都沒有嘗過。”
“說重點,什麼亂七八糟的。”於良擺了擺手,喬宇的話有點粗。
“你的人很能打,這點看得出來,但我的人也不全是孬種,我再使點陰招,雙方都會有損傷,送命不提,缺胳膊少腿,對他們來說都是遺憾。”
喬宇臉色忽然一正,聲音變得嚴厲:“說句難聽的,這是我的地盤,我耍點無賴手段,能把他們全部陰死,你帶著他們出來,不是讓他們客死他鄉吧。”
“所以……”喬宇停頓一下:“動起手來,你不會有任何便宜,結果不會改變,這場仗,算我們贏,怎麼樣。”
周瑩瑩在一旁看著喬宇,簡直目瞪口呆,還有這樣打仗的,全憑一張嘴,就這麼贏了?
是不是太荒唐。
關鍵是,於良似乎聽進去了,竟然沉默了一下。
“師傅,別聽他忽悠。”靠近於良身邊,站著一位二十七八歲年輕人,手握長槍,虎背熊腰,臉型方正,聲音洪亮:“我們聽您的,血濺當場,也絕不退縮。”
“放屁。”喬宇白了那位年輕人一眼:“你是想讓你師傅陷於不義嗎,又不是非打不可,大好日子不讓你們過,送什麼死,他怎麼和你們爹媽妻兒交代,不走江湖,不學武術,種田你們都能過得滋潤,在我們村,傻子都娶媳婦過好日子,不能享福,打打殺殺,狗屁江湖。”
“你這是歪理。”那位年輕人瞪眼說道:“拜入師門,我們就是師傅的人,學武藝,就是要路見不平,該出手就出手。”
“吆,看你牛逼的。”喬宇撇了撇嘴:“就憑你,相不相信,我把村裡一位姑娘帶來,她幾把飛刀,就能成全你血濺當場。”
“別嚇唬人。”那位年輕人晃了晃手中長槍:“一個村姑,忽悠誰呢,儘管讓她過來。”
“行,算你有種,我現在就去通知。”
喬宇扭身,於良忽然叫住他:“不用了,你說的是柳如燕吧,我見過她飛刀表演,大壯還真未必是她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