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樓,是個很小的飯店,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門面也很普通。
裡面裝修卻很豪華。
雖然接近中午,餐廳裡卻沒有客人,只有兩位服務員在聊天,還有兩個年輕人在拖地。
雅間內,李有福穿著長袍,一副民國老大打扮,手裡轉著兩顆鐵球。
倚在椅子上,一臉嚴肅,老神在在,眉頭卻微微皺起。
旁邊,得月樓老闆娘於繡,三十幾歲,風韻猶存,正在泡茶,房間內茶香濃郁。
可惜,茶涼了很久,只好重新泡。
“你確定,吳楠為會過來。”
把茶蓋上,於繡抬頭,柳眉彎彎看著李有福。
“他不可能躲一輩子,既然讓吳情義帶話,我就有把握。”李有福一臉自信:“他在大吳村混到村長不容易,又是縣裡出名的年輕先進,他捨不得權力,比我還想盡快解決麻煩。”
對於男人,有時候,權力比命都重要。
“真不懂你們男人,吳楠為既然已經前途無量,為什麼還碰假鈔,不知道一旦敗露,會毀了他一生嗎。”
於繡微微搖頭,用茶杯蓋輕輕蕩著茶水。
“錢,誰會嫌多。”李有福不屑的撇了撇嘴:“至於假鈔,誰都覺得自己不會被抓到。”
“人在河邊走,沒有不溼腳。”於繡有點感慨:“我早就勸你收手,和我好好過日子,平平安安,多好,用不著提心吊膽。”
“聽你的,這次事情解決,帶你去海南落腳,一輩子不回來。”
“李巧雲怎麼辦?“
“懶得管她,不省心的玩意,非要退出娛樂城,這次的事,她也撒手不管,不然,哪用得著我出手。”
李有福有點惱火,聲音提高了很多。
“李叔,誰讓你生氣了,發這麼大的火。”吳楠為走進來,臉上帶著笑,在桌子邊坐下,隨手端起一杯茶,咕咚一口喝完。
“你踏馬還有臉笑。”
李有福瞪著吳楠為,目光都有點冒火:“到底怎麼回事。”
“那筆假鈔全部丟了。”吳楠為神情倒是很淡定:“我現在已經報警,估計那個賊也不敢聲張,如果有訊息,準備第一時間出擊,取回假鈔,或者滅口。”
“你想利用警察調查。”於繡在一旁插言:“他們速度會比你慢?一旦快速抓到賊,查出假鈔,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在賭,在我這裡是大事,在警察那邊,只是普通盜竊案,一旦發現線索,警隊有人,我會搶在他們之前。”
“如果警察一直找不到線索,你就這樣躲著一輩子。”
於繡柳眉挑動,輕輕哼了一聲:“你這種賭,我們賠不起,還不如在你這斷了,乾脆。“
“不錯。”
李有福在一旁點頭,手中健身鐵球轉動越來越快。
對於李有福來說,那些假鈔下落無所謂,只要牽扯不到自己就行。
吳楠為是唯一線索,掐斷最簡單。
而且,這個店是於繡的,吳楠為進來就關了門。
“你們想殺人滅口?”吳楠為臉色一沉,看了一眼李有福手中的鐵球,伸了伸腦袋:“來,衝我這砸,我躲都不躲。”
李有福愣了一下,遇到這種事,他還真有砸破吳楠為腦袋以絕後患的打算。
“我既然敢來,就沒有準備嗎。”撕開臉,吳楠為也沒有顧忌:“今天我一旦出事,就會有人把假鈔的事情報給警局,還有你和我交易時,娛樂城停車場留下的監控。”
“你在監控下面交易。”
於繡瞪著李有福,一臉不可思議,監控死角到處都是,老江湖怎麼犯這種低階錯誤。
“我也沒想到這小子會出事,還留下證據。”
李有福一臉懊惱,自己是被吳楠為算計了,或者說吳楠為比自己精明,留下了後手。
“吳兄弟誤會了,我們怎麼會殺人滅口,就是說個笑話而已。”於繡臉色一變,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那個賊,收回假鈔。”
“對,我們不能幹等,要主動出擊。”李有福也放棄殺人滅口想法,放下手中鐵球:“說說,你警局那邊什麼線索。”
“線索不多,只是警隊小賈分析,是個女賊。”
“女賊。”於繡輕聲說道:“我瞭解你們的恩怨,燒了你的棉花,偷了你的家,很明顯一個人,柳如燕,她以前好像做過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