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劉家的一位年輕人揮動鐵鍬,林姍姍膽小,只是閉著眼,胡亂揮舞著鐮刀,鐵鍬撞擊之下,鐮刀脫手飛出,林姍姍也立足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喬宇身旁。
本能地伸手,一把護住喬宇。
一陣腳步聲,碎而密集,柳如燕風一樣衝到近前,飛身起腳,踢在拿鐵鍬那位的太陽穴上。
鐵鍬撒手掉落地面,人也緩緩暈倒在地面上。
柳如燕站在喬宇面前,拉開架勢,一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柳眉倒豎,厲聲說道:“誰他麼敢在風華村鬧事,姑奶奶宰了他。”
面對氣勢洶洶的柳如燕,沒有人敢上前,一陣打鬥之後,有點力竭,還有剛才柳如燕的凌空一腳,震懾力太大。
直到警車嗚哇嗚哇過來。
那一晚,傷了十八人,夏二愣的腦袋也被打傷,傷勢最重的是劉二,被刀紮在腹部,失血很多,搶救了一天才從鬼門關活過來。
喬宇大腿上的傷不深,稍微影響活動,只是,劉二醒來,一口咬定匕首是喬宇的,喬宇罪名成為攜帶凶器,故意傷人。
案件移交到縣裡,喬宇也被扣押。
第三天清晨,花漸吃完早飯,習慣地走向風華村。
喬宇被抓,馬蓮英家又出了大事,鋪路工程昨天就停了下來。
沒了喬宇和馬蓮英的配合,他這個臨時工頭也幹不起來,關鍵是風華村的人也不聽他的。
路邊,馬啟書端著茶杯,樂呵呵地笑著:“花漸,你就死了心吧,風華村的道路建設廢了,不能按時完工,耽誤大領導視察,我看,風華村的輝煌到頭了。”
“村長,幹缺德事,要有報應的。”
花漸白了一眼馬啟書,快步離開,氣得馬啟書暴跳:“花漸,反了你,你會有後悔的時候。“
花漸快步越過小橋,進入風華村,新鋪的道路,夏天干得很快,在太陽下一片光亮,向前延伸著。
走在上面,花漸有種成就感,可惜,道路才鋪了一半,剩下的不知何時繼續。
或者,就像馬啟書說的,停止。
前方,一陣嚷嚷聲,花漸微微一愣。
施工的地方,已經站了很多人,夏二愣頭上纏著紗布,臉頰依舊紅腫。
馬蓮英臉頰消瘦如刀削,眼神卻很明亮,向花漸看過來:“花師傅,可以開始了嗎?”
花漸年紀不大,技術卻過得硬,又是鋪路的主要工匠,大家對他很尊重。
“你們……”
花漸掃視一眼,人並不多,許多壯勞力都沒有來,尤其是夏家那些,閉門不出,自然不會來繼續聽馬蓮英指揮。
大熱天,幹活這點人手可不夠。
“這路一定要鋪,這是喬宇為村裡人爭取的,我們不能辜負他,必須按時完工。”
馬蓮英語氣很堅決,神情不是那麼靦腆, 有種冷漠堅決。
“你放心,那幫狗日的偷懶,我馬上去抓。”
夏二愣瞪著眼,說幹就幹,扭身走向路邊最近一戶人家,一腳踹開院門,大聲吼道:“夏永利,出來幹活,我不管你們傢什麼恩怨,活每家必須出力,不然,我一把火燒了這破院子。”
很快,夏永利被夏二愣轟了出來,手裡拿著幹活的工具。
夏二愣緊接著趕往下一家,很快,村裡許多人被趕出來幹活。
夏二愣比夏建秋的話還管用,因為,夏建秋作為村長,只會調解矛盾,他卻真的會動手。
一連兩三天,夏二愣虎著臉,就在工地上巡視,喬宇被抓,他似乎滿肚子火,誰幹活偷懶,他都吆喝幾聲。
馬蓮英每次做出決定,安排人手,夏二愣立即讓人無條件執行。
反對?揍你個狗日的。
“夏二愣瘋了。”
夏永建等人背後議論著,讓他們聽從馬蓮英冷著臉指揮,簡直是羞辱。
喬宇做事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最後才是拳頭。
夏二愣乾脆拳頭朝前,完全是個冷血暴力的監工。
縣城,富華小區。
一個客廳內,李有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面前茶几上,放著兩杯茶。
夏連桂坐在對面,侷促不安,眼睛四處瞄著,都說李有福是村裡最有錢的,蓋了小洋樓。
沒想到,城裡還有房產。
李巧雲從臥室走出來,一身寬鬆睡裙,領口很低,若隱若現,隨意在沙發上落座:“說吧,什麼事?”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