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壞修路,我不懂。”
馬連喜酒意早就沒了,只是驚恐,一時分不清怎麼回事,大聲回答。
“我先讓你清醒一下。”劉家明抬手,啪,甩了馬連喜一記耳光:“鋪路開始,是不是你招工,挖走了風華村勞動力,後來又針對馬蓮英,接著喬宇被抓,肯定也是你的主意,我們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我冤枉。”馬連喜大聲叫著:“馬蓮英是我親妹妹,我怎麼會算計她。”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妹妹都能被你賣了,什麼事做不出來。”
劉家明又甩過去一記耳光,他們兄弟三確實調查過,但幾個孩子,能力有限,調查不了深度,最明顯的就是馬連喜挖人。
其他的,乾脆也栽在馬連喜身上。
“你他麼真不是東西,我打死你。”
劉家華也跟著吼起來,抽出一條皮帶,啪,抽在馬連喜身上。
馬連喜發出一聲慘叫。
叫聲很大,卻沒有驚動其他村民,人都集中到村長家,而且,嗩吶班動靜又特別大,掩蓋了慘叫。
“老實交代。”
啪,又是一皮帶。
旁邊,劉家義乾脆抄起一根棍,兇狠地豎起。
“別,別,我交代。”馬連喜急忙叫喊,他也不知道要交代什麼,這幾個人看不清臉,但聲音是孩子,容易衝動,不說點什麼,真的會被打死,腦袋快速轉動:“是老魏,都是老魏的主意。”
馬連喜最直接的印象就是老魏,沒少到馬啟書家喝酒。
至於縣城那邊的吳情義等人,馬連喜覺得不能說出來,老魏也無法和他們相比。
“老魏是誰?”
劉家義大聲問,繼續揮動著手中的木棍。
“承包修橋鋪路工程的,花橋鎮都知道。”馬連喜尖聲叫著,乾脆把事情都栽在老魏身上:“他經常到馬啟書家喝酒,不信你們打聽一下就明白。”
“我們會打聽的,你要是說謊,下次打斷你的腿。”
“還有,不要和別人說。”
兄弟三撂下幾句狠話,扭身走出小樹林,不遠處,村頭大樹陰影下,徐嫣婷亭亭玉立。
“師姑,已經調查清楚,是個叫老魏的,在背後搞的鬼。”
“很好,繼續調查老魏,把詳細情況交給你們師傅。”
說著,徐嫣婷把幾張鈔票遞過去,兄弟三齊刷刷立正:“謝謝師姑。”
小樹林內,馬連喜一直掛著,直到夜深,嗩吶班演出結束,大家紛紛散開,邊走邊議論,有人才聽到馬連喜嘶啞低弱的呼喊。
倒掛時間很長,腦袋充血紅腫,差點真的掛了。
“馬連喜,你怎麼掛著,難道練什麼功夫。”
老光棍李大有把馬連喜放下來,同時好奇地笑著。
“瑪德,撞見鬼了,我喝點酒,迷迷糊糊就這樣了。”
馬連喜記著三個人的警告,沒敢說出來,只能打馬虎眼。
“你狗日的不是好鳥,是不是想進我們村偷東西,被誰抓住了。”
李大有老光棍的想象力非常豐富,立即引起大家贊同,馬連喜手腳不乾淨,在農村,看演出或露天電影,家裡經常空無一人,是偷東西好時候。
“我不是……”
馬連喜急忙分辯,李大有立即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不是賊,誰把你吊起來。”
“就是。”
有人附和,也跟著起腳,可憐馬連喜腦袋暈沉,腳步踉蹌,一直被踢出風華村,屁股都腫得老高。
這件事,眾說紛紜,手法有點像喬宇一幫人,但昨晚喬宇黃皮皮柳如燕都在忙碌。
一時揣測不透。
農村風俗,結婚第一天就宴請賓客,第二天上午,到女方迎娶新娘,下午返回。
嚴婷沒有孃家人,就在花旗鎮一家旅館住一下,表示個意思。
接親的是錢孫李的麵包車,在當時還有很多保留拖拉機迎親,算是很有排場。
整個風華村都張燈結綵,橋頭放著花籃,新鋪水泥路兩邊,樹上掛著一溜溜紅燈籠。
這花籃和燈籠,是上次迎接大領導用過的,農村人節約,捨不得扔,剛好派上用場。
麵包車回到風華村,嚴婷就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下來,旁邊夏天西裝革履,攙著一臉嬌羞低著頭的嚴婷。
旁邊,有姑娘撐著紅傘,遮住嚴婷。
按規矩,新娘是不見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