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很靜,除了嚴婷房間傳出的嘩嘩聲,還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吱嘎。
堂屋的門緩緩開啟,夏天輕步走出來,四處看了看,緩緩走向嚴婷的窗前。
窗簾拉開著,根本看不到裡面,夏天卻聚精會神趴在玻璃上。
“混蛋。”
夏翠蓮氣得咬牙切齒,低聲罵著,就要衝過去收拾弟弟。
“等一下。”
喬宇急忙抱住夏翠蓮,按住不讓動。
又過了一會,夏天依舊趴在窗戶上,沒有動,裡面,窗簾忽然拉開。
夏翠蓮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雖然遠了一點,但還是可以看到窗內情形,嚴婷一副春光明媚,燈光下,肌膚白皙,亭亭玉立。
看了幾秒,夏翠蓮猛然想起什麼,側臉,喬宇已經目瞪口呆。
“不許看。”
夏翠蓮伸手捂住喬宇的眼,喬宇微微掙扎,夏翠蓮一用力,乾脆把他腦袋抱在懷裡。
一股幽香,喬宇感覺要窒息。
過了好一會,嚴婷房間關了燈,夏天愣愣站了片刻,才走回房間。
夏翠蓮鬆開喬宇,喬宇才鬆一口氣:“怎麼樣,我看是兩個人你情我願,嚴婷故意的。”
“她是什麼意思?”夏翠蓮不解。
“還能有什麼意思,想男人唄。”
喬宇想起夏二愣和秋玲,也是這樣開始的,結局,卻一點不美好。
“夏天和她,可能嗎?”
夏翠蓮對自己弟弟沒信心,畢竟有點傻。
“她能接受夏天,就是願意。”喬宇想了想:“這事交給我。”
“你別教壞夏天。”
“那就拉倒。”
“別,我還是想夏天有個媳婦的。”
夏翠蓮有點期待,扭身走向堂屋。喬宇一把抱住她:“等會,別走。”
“你想幹嘛。”
“你說呢。”
“要死啊,你……”
“又沒人看到。”
夜更靜,風搖樹葉,嘩啦啦。
九十年代初,農村混亂動盪,對一些違法犯罪抓得很緊,尤其是強姦,判得很快。
沒兩天,夏二愣判刑通知就送到村裡。
有期徒刑三年,夏二愣老母差點哭得暈過去,被夏二愣姐姐接走。
勞改農場倒是不遠,一百多里開外,臨走時喬宇和黃皮皮去看了一次。
夏二愣倒是很平靜,聽說秋玲堅決不改口為他開脫,只是憨憨笑了笑:“她沒有錯,該坐牢的是我。”
“你他麼錯哪了。”黃皮皮氣得翻白眼。
“她說我錯,我就錯。”
夏二愣依舊憨憨笑,感覺有點像個傻子。
“滾尼瑪的,你死在勞改農場吧,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黃皮皮氣得轉身離開,喬宇拍了拍夏二愣肩膀:“好好改造,那裡我待過,苦點,對於你也沒什麼,我每個月會去看你的。”
“記得帶狗肉,我喜歡吃。”
“看你,都要成狗腦子了。”
喬宇遞過去一支菸,警車緩緩遠去,夏二愣趴在後面柵欄上,叼著煙,不斷揮動著手。
…………
返回時候,喬宇特意去了一趟花旗鎮,走進一條巷子內的小院,刀疤臉張四正在扒狗皮,滿手鮮血,見到喬宇,急忙在抹布上擦了擦手,遞上一支菸;“喬兄弟,好久不見,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沒想到張老闆還記得我。”
喬宇把煙點上,打了個哈哈,這地方就來過一次,還是自己和黃皮皮偷了村長家大狼狗,拉到這裡賣。
當時張四還想黑吃黑,打了一架。
“你現在可是花旗鎮名人,電視上都見過。”張四眼轉轉了轉:“到我這小地方,有何貴幹,總不是來買狗肉的吧。”
“還真是買狗肉,把那兩條狗腿給我包起來。”
喬宇指了指掛著的狗,張四拿起刀,麻利地割下狗腿,用塑膠袋裝好:“送你了,以後有什麼發財的好事,記得我就行。”
“還真有。”喬宇心中一動:“夏二愣一直提供秦渺渺飯店的野味,估計以後提供不了了,你去交接一下,下面農村有許多收野味的點,價格和秦渺渺談。”
“謝謝喬哥。”
張四立即改了稱呼,臉上露出興奮。
“還有一件事。”喬宇湊近張四,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