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束,南牆將半死不活的偉茲救起,接著關入紅十字協會的地牢中。
如果“白疫”真的是林頓所為,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抓捕林頓。
……
三人沿著石板階梯,重新回到地面,以戈登牽頭朝著總指揮室走去。
“副會好。”
“副會好。”
路上的醫士紛紛行禮,看著黑臉的戈登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副會長好像很生氣啊。”
“那肯定,現在局勢這麼動盪,疫情卻還沒有好轉的跡象。心情能好才怪。”
“走吧走吧,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走廊穿行著忙碌的協會成員,甚至能看到官職最小的醫徒拿著實驗報告走過。
“連醫徒都參與進來了麼……”南牆眼眸微眯。按理說大部分醫徒學術還不精,一般都是做打雜的工作。
如果連他們都參與進了與白疫的抗爭,說明協會內的人手真是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張陽原本還有些忐忑,那些高階保密的地方,自己能不能進,進去是否需要特定章程。
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戈登的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跟在這位副會長身後,他們一路走來無人阻攔,在走廊裡左拐右拐後,便來到了總指揮室的門口。
踏入室內,一股緊張而有序的氛圍撲面而來。
房間寬敞明亮,牆壁上掛滿了巨大的電子顯示屏,實時滾動著各類醫療資料、病房監控畫面以及醫院各個區域的運作情況。
中央是一張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表面光滑如鏡,反射著頭頂的柔和燈光。
在這裡工作的成員至少也是高等醫士,其中不乏各領域拔尖的醫師。
戈登看向總指揮使的位置,上面卻空無一人。
“林頓呢?”戈登開口,一旁做著資料分析的藍伯特回過頭來。
“稟報副會長,林頓御醫去調查城外的可疑人員了。”
“可疑人員?去多久了?”
“好像有……七八分鐘?”
不好。
張陽和南牆對視一眼,對方這是要跑路的節奏!
“據說在城東發現了陌生的血清樣本,林頓御醫在得知後的第一時間就趕去現場了!”
藍伯特一字一句的開口,看著戈登三人異樣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走!”戈登調頭就要去追,沒曾想指揮室的通訊員又傳來了勁爆訊息。
“什麼?城西爆發了槍擊事件!”通訊員面色一僵,像被灌入了鉛水。
“不好了,城北發生動亂,有武裝居民襲擊醫衛!”
聽聞的瞬間,戈登的逆鱗再次被觸碰,眉頭又擰緊三分。
“讓巴洛夫去解決,就說是我的命令!”
“是。”
戈登放出命令,藍伯特即刻打起電話。
能在城內作亂的都不是一般人,如今的醫衛大多穿戴防護服,並不具備太強的作戰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排程城內的【紅武士】了。
戈登的胸膛被怒火填滿,他從未如此憤怒。
作為大陸上最安全的地方,城內居然發生了恐怖襲擊。
這要是被報道出去,紅城數年建起來的口碑和招牌將功虧一簣!
帶來後果也是難以估量的。
現實和名聲上的雙重打擊,對方這是要讓紅城徹底“亡城”的節奏。
戈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用盡協會的全部力量,他也要揪出幕後勢力,讓對方血債血還!
言罷,戈登從衣服內側的口袋拿出一個小型對講機,漠然開口:
“動筆。”
“是!”
電話那頭的回覆十分簡單,且不帶有絲毫情緒。
“動筆”?不該是“動手”才對嗎?
作為外來人的張陽自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碰了碰南牆肩膀,他也搖頭示意。
看來這屬於協會絕密,或許也是他們的真正殺招。
城內的某處的閣樓裡,一位較顯年邁的醫師正迅速走向拱形的窗邊。
他身形佝僂,胸前佩戴著神聖的十字御醫勳章。
窗前擺放著一張小巧的寫字檯,上面放著一支精緻的羽毛筆和一瓶墨汁。
男人拿起羽毛筆,吸上墨汁,便在白紙上揮舞起來。